“我要回去。”林微夏穿好衣服就要走。
“情侣骨钉,”班盛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缓慢出声,“还能是什么?”
“她怎么了?”门紫紧张地问道。
床单是灰色的,桌边还有一只烟灰缸,里面堆了零星的烟头,枕头,被单都透着男人的气息。
林微夏的双手搭在他脖颈上,班盛伏在她身上,嗓子发哑:
“摸哪呢?”
理智回拢,林微夏猛地推开他,喘着气,剔透的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开始擦被他碰过的嘴唇:“你他妈不是跟别人的女人亲过。”
班盛亲她亲得眼角都是红的,难受得反而是他自己,抬手抚去清丽脸庞的发丝,哑声诱哄:
上面打了三颗骨钉,一样的银色,位置和林微夏的一模一样。
“上次在九伽山,对不起,我混蛋。”
林微夏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整个人僵直,手指被宽大修长的手指十指相扣,压在一边,动弹不得。
想喝热水,于是挣扎从床上下来,林微夏拿着水杯步伐有些虚浮地往外走,她的脑袋发沉,站在走廊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站在露台上的一道高大的身影。
紧张又害怕。
班盛哼笑了一声,正要回话,身后传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的声音。
林微夏眼神紧张,她像是很怕见到班盛一般,连杯子都忘记捡,匆匆转身回了房间。李笙然还在听筒那边不停地说着什么,班盛有些心烦意乱地直接摁掉电话,阔步朝她走去。
“宝宝,帮个忙。”
林微夏从来没有这样热过,她发烧还没完全褪下,意识模糊,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五彩斑斓的。
与其说是这样,更不如说班盛在破罐子破摔。
“什么?”林微夏一脸茫然地问道。
班盛的手抚上白皙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揉搓着,一边吻她一边认真开口: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漆黑,大家都已经睡下。更深露重,班盛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脖颈线条修长,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栏杆上,他的背影披挂着萧肃和下沉的气息,手指松松地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黑夜里隐隐不明。
上次大冒险的时候,班盛明明说只亲过她一个女孩,可他在这方面天生像个高手,动作娴熟,他很会安抚人,唇舌交缠的时候,抬手垫着林微夏的脑袋,让她有一个舒服的接吻姿势,另一只手指不断抚摸着她的下颌。
林微夏像是被抛入大海里,缺氧,海浪浮沉。女孩的长发与男人结实的手臂胶合在一起,两人渐渐隐成一道线。
班盛给林微夏量了体温以后,又给她喂了药,之后便不再让任何人打扰她。众人回来得晚,才知道这件事,询问确认林微夏没事后才安心坐在客厅里。
林微夏感觉全身发烫,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又隐隐害怕。
林微夏吸了一下鼻子,有一种好像天光终亮,尘埃落定的感觉。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落下来,她抬手擦掉,不料被一只手攥住,班盛俯过身,将她脸颊上的泪舔舐干净。
“忘了。”班盛闲散地回。
又咬一次,再问:“还说脏话?”
班盛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林微夏感觉他的嘴唇带着霸道的攻势,她不由得被迫张开嘴,贝齿,被密密麻麻地扫了一圈。
“班盛,你这样烂给谁看?”
于是他们看到从不管谁死活,懒淡不行的班盛一直守在她房间里,事后又亲自开车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回来,在厨房给林微夏煲汤。
她下意识地看向厨房,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看到男生宽阔的肩膀,以及略微俯身试有没有盐时,脖颈屈成一个弧度。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下午五六点的光景,班盛把林微夏抱回独栋民宿的时候,吓了门紫一跳。
在梦里,好像有一只猛兽不停地追着她,林微夏一直用力向前跑,最后一脚滑落,掉入万丈深渊。林微夏半夜睁眼咳嗽着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冷汗。
班盛每问她一次,就会咬她的嘴唇,眼睫发湿,呼吸渐沉:
“你又在外面鬼混?”李笙然质问他。
她指了指他锁骨处的红印。
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