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黏人了,喝醉酒之后的宫芜太黏人了。
她一直觉得长大后的宫芜同小时候不像,可今晚的他,同梦境里,那个一声不吭跟在自己身后走到昏倒的小不点,突然就重合了。
玫瑰庄园很大,房间自然也多。
她扶着男人进房间。
他就是躺在了床上,还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过分亲昵,但也不让走。
有些好笑,却也无可奈何。
她只好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人睡觉。
白酒劲大,能坚持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床头的落地灯,她调了亮度。
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五官棱角,她盯着瞧了好一会,这才伸手,用指腹轻轻点在男人微醺泛红的眼角。
软软的,弹弹的。
都三十出头了,看起来还那么嫩,老天爷对这家伙可真好。
手指不安分地下滑,最后按在他的鼻尖,往上轻轻一用力,就给他压成了猪鼻子~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可惜一只手被他握着不好动,不然她一定要把这一幕拍下来,设作自己的手机封面!
侧坐在床上,怪累的,她又不敢压在宫芜身上,倒不是说心疼他,而是喝醉的人不能压,一压容易吐
半个小时后,她浅浅打了个哈欠。
确定男人睡熟了,用了点巧劲,很容易就挣开了手。
慢慢起身,活动四肢,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脚都麻了,脚底跟针扎一样疼。
男人的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阮羲和却还是选择了沙发。
她向来享受全垒打之前的暧昧期,很多时候,谈恋爱都会下意识延缓两人的进度条。
不过有一说一,这沙发不错。
薄薄的金色透过薄薄的轻纱落在清冷的瓷砖上。
床榻上隐约传来窸窣的动静。
他用胳膊半支着床面起身。
脑子隐隐昏沉。
平日里几乎不饮酒,昨天喝完,身体确实不舒服。
循着清浅的呼吸声,他慢慢蹲到小姑娘面前。
这个季节地暖刚结束,但是整栋别墅常年开着中央空调,屋里也算不得冷。
羽绒服外套只虚虚搭在胸口。
她侧睡着,身体微微蜷起,倒是同平日里多了几分沉静与乖巧。
他轻轻握了下小姑娘软若无骨的手,冰凉的玉镯擦过他掌心时,触感细腻而温润,玻璃种的紫罗兰是世间罕见的绝品,很多年前,他拍下后,便一直搁置在他的收藏阁里。
直到,那日在山林的小木屋里。
她看见流星,一瞬间眸子里惊喜的光,突然便让他想起这只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