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京马术场地障碍青联赛现场。
虽然是陈漠河的比赛,王哲却很忧心忡忡,比要上台在国际部大佬面前做演讲还要紧张。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每确定一件事就在事件簿上打一个小钩钩:“air的例行检查已经做过了、蹄铁一周前也换了新的、鞍具箱收拾好了、昨天晚上他和教练走过了路线、马房里air垫料和水都质量很好。”
陈漠河紧了紧air的马肚带,对王哲道:“你也不上场,紧张什么?”
王哲:“陪你完成比赛是陈董交给我的任务,我当然紧张,心快跳出来了。况且,还有那五万刀的奖金呢。”
陈漠河笑笑,翻身上马,松缰慢跑,带air进行热身的弯曲和柔软训练。
王哲在旁边喊:“air讨厌过量的工作,记得每……”
陈漠河轻压马肚,稍控缰绳:“知道,每五分钟让它玩一会儿。”
看着air的松弛小跑的身影,王哲心里慢慢平复下来,他们的状态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裁判长示铃,比赛开始。
air小跑着通过起点标志杆,游刃有余地越过前的水平栏杆、交叉障碍、水池和障碍墙。
而接下来的组合障碍紧凑的排列没有给马匹充裕的缓冲时间,许多在前选手在这一环节因马腿打落横杆而被罚分。
air的步幅明显也有些局促,它全身矫健的肌肉绷起,钩前蹄抬后蹄,一个跃起后紧接着一个跃起,背部弯起优美的弧度,在短时间内顺利跳过连续障碍栏杆。
最后一道障碍是1。4米的双重栏杆,陈漠河选择了稍长而稳妥的线路,以便找到更加适合的起跳点,air肌肉绷紧,在杆前半步之处起跳,后蹄险险擦过顶杆。
银白的尾毛像一把流苏在空中散开,顶杆未落。
十二道障碍,用时77。25秒,没有罚分。
王哲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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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初东升。
游轮玛丽女王号通体白色,钢铁的船身坚固异常,却在灯光下闪着脆瓷一样的光泽。
露天甲板上,周黑雨和申玉洁无措地坐在角落。
她们不约而同地一手抱着刚脱下来的羽绒服,一手捏着英语单词本。
没穿羽绒服是因为,不断有空调往露天甲板上辐射暖气,周黑雨毛衣都想出汗;捏着英语单词本是因为没事干,而林顺顺教导,没事的时候要背单词。
明明大部分宾客已经到场,可游轮仍然固执地停在港口。
申玉洁指指长桌上的小蛋糕,问周黑雨:“那些能吃吗?”
明明鸡尾酒金字塔已经被取走了一多半,可是小蛋糕却一块未动。
周黑雨道:“理论上,它们被摆在那里就是为了吃的……但是没人吃啊,大家都喝酒。”
“我们又不能喝酒,我们是未成年人。”申玉洁撇了撇嘴,“我们应该在便利店买个三明治带上来的。”
“我们不应该这样小里小气的嘛,”周黑雨道,“客人就应该享受这场旅行。”
“呵呵,”申玉洁撇撇嘴,“客人?你看我们和他们一样吗?”
显然不一样。
大不相同,又或者说,从外在形象上看,有天壤之别。
露天甲板上觥筹交错、嬉笑应酬的大约有百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