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身体一向很好,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流鼻血是什么时候了,他看到镜中的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赶忙弯腰洗脸。
用凉水洗完脸,鼻血还是没有止住,只不过比刚刚流的少了。陆平只能团了两团纸巾,塞进鼻子里止血。
这个形象,别提有多丑了。
沈雨泽扶着他回到卧室,床是不能睡了,陆平的鼻血都流到了枕头上,一会儿肯定要叫工作人员帮忙换床上用品。沈雨泽让他暂时靠在沙发里,安慰他让他暂时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现在是早上七点多钟,天已经蒙蒙亮了,这里日落晚,日出也晚,接上还没有行人。
在这种情况下,陆平哪里还静的下心休息?他鼻子里插着一团纸巾,倚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蔫蔫的。
陆平苦着脸说:“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北方居然这么干燥啊?”
沈雨泽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想笑,又必须忍着不能笑。
其实仔细想想,一切事情都有预兆:陆平下飞机时,就觉得这里的空气很干,总是口渴,记不清喝了多少杯水;昨晚他洗完澡后,胳臂上没一会儿就起了皮,不过他是男孩子,并没有涂润肤膏;还有一个小时就干了的内裤……
沈雨泽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他早就习惯了北方的干燥,实在体会不到干到鼻子流血的感觉。他安慰他:“一会儿我去问问前台有没有加湿器,给屋里加些湿度。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可以喷在鼻子里的保湿喷雾,总流鼻血太伤黏膜了。”
陆平委屈巴巴地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做了。
他正仰头发呆,忽然手机响了。
他让沈雨泽把手机递给他,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找他的人居然是陈妙妙。
i妙妙屋:平仔~你这周末有事吗?我要回椒江一趟,刚好你高考完了,出来聚聚呗~
陈妙妙因为去年转去了国际学校,留了一级,现在才读高二。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城读书,只有回来办事时才能匆匆见上一面。她爱热闹,每次回椒江都呼朋引伴,所以她和陆平的友情一直没有淡。
陆平仰着头,把手机举到眼前,噼里啪啦地打字。
平平无奇:骚瑞,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没在椒江。
平平无奇:我出来毕业旅行了。
i妙妙屋:!!!!
i妙妙屋:靠,好羡慕!这就是高考后的放飞自我吗?!
i妙妙屋:你和沈雨泽去哪里玩了?
陆平看了坐在沙发另一端的沈雨泽一眼。
沈雨泽:“怎么了?谁找你?”
“是陈妙妙。”陆平念叨,“她想约我见面,我说我在外面旅游,她就问我和你去哪里玩了。……好奇怪哦,她怎么知道我是和你出来玩的呀?”
“……”沈雨泽忍笑,“是啊,好奇怪啊,她怎么知道的呢?”
平平无奇:我们来敦煌了。
i妙妙屋:!!!!
i妙妙屋:你们居然跑这么远!
i妙妙屋:我刚才查了一下,椒江到敦煌有三千公里呢。
i妙妙屋:这个距离都够我去一次泰国或者三次韩国了!
真不愧是陈妙妙,总是把凡尔赛这件事潜移默化地融入进对话之中。
平平无奇:是啊,可以来看看沙漠,还能看石窟~
i妙妙屋:怎么样,好不好玩?要是好玩的话,下次我也让我妈带我去。
平平无奇:昨天刚到的,还没开始玩呢。
平平无奇:晚上去夜市逛了逛,还蛮有趣的,和咱们那里的风土人情都不一样。
平平无奇:就是坐飞机太累了,昨晚一回酒店就累得睡着了。
他一边和她聊着,一边揉了揉鼻子。感觉鼻子里没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了,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鼻子里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