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愁,为什么他的平平总是傻乎乎的呢?“所以呢?内裤干了有什么稀奇的吗?”
“当然稀奇啊!”陆平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们那里的梅雨季,洗一条内裤,一周都见不得干,这里居然一个多小时就干了!”
“这里是沙漠,又是夏天,气候当然干燥。”沈雨泽把陆平拉回床上,用薄被把他裹好,“纯棉的布料,一两小时就干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
“好了,你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沈雨泽故意吓唬他,“你乖乖睡觉——还是说,你想让我检查一下你现在身上穿的这条内裤?”
陆平立刻噤声,乖乖地把手脚都放进薄被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见陆平如此乖巧的模样,沈雨泽没忍住低下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沈雨泽看向他的乖宝宝,低声道,“做个好梦。”
“晚安。也祝你做个好梦。”陆平双手拉住薄被的边缘,身子慢慢往下滑,直至大半张脸都藏进了被子中,只剩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狡黠地望着沈雨泽,“你的梦里记得要有我哦。”
……
陆平做了一个悠长而美妙的梦。
他梦见,他和沈雨泽不远千里来到敦煌,飞机降下云层,沙漠出现在眼前,他兴奋不已地拉住沈雨泽的手,示意他往窗外望。
沈雨泽却一脸严肃地拿出一个双肩包,交到陆平的手里,催促他:“快穿上。”
陆平:“……这是什么?”
“这是降落伞,”沈雨泽认真地说,“已经到目标上空了,咱们要跳了。”
沈雨泽的神情太过肃穆,陆平明明有一肚子疑问却说不出口,只能稀里糊涂地背起降落伞,站到了沈雨泽身边。
在跳下客舱之前,陆平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行李:“那咱们的行李怎么办?”
“没关系,”沈雨泽回答,“我都放在仓库里了。”
不等陆平问清楚,沈雨泽已经率先跳出了机舱,跳出之前,他不忘高喊:“平平,按b跳伞!!”
陆平在猎猎狂风中,晕头晕脑地跳了下去,他死活找不到b键在哪里,全身上下都摸遍了,终于在坠机之前打开了降落伞,避免了落地成盒的局面。
他和沈雨泽运气不错,落地正是机场。
只不过机场外并没有拉活的出租车,而是一只只昂首挺胸的骆驼。每一只骆驼都配有一名牵绳的“司机”(?),见他们下车,司机立刻前来招揽客人,喊着:“正规出租,打表打表!”
每一件事情又荒诞、又逻辑自洽。
陆平狼狈地爬上骆驼,问沈雨泽现在是不是要去酒店。
沈雨泽坐在另一只骆驼上,摇了摇头:“先去吃些东西,你看,你都饿的流口水了。”
陆平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嘴角,果不其然,手上湿乎乎的一大片。但奇怪的是,那些口水并不是从他的嘴角流出来的,而是……从他的鼻子流出来的?
难不成这不是口水,是他的鼻涕?
陆平又羞又窘,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沾在手上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他努力地看啊看啊……赫然发现自己手上满是鲜红!
“——啊!!”陆平瞬间从睡梦中惊醒,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手背抹过鼻子,低头一看——只见手背上全是淋漓的血迹!
陆平吓了一大跳,迟滞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沈雨泽被他吵醒,半梦半醒中看了他一眼,待看清他现在的状况后,也瞬间清醒。
“平平,你流鼻血了!”
“……啊?”
“你流鼻血了。”沈雨泽赶忙起身下床,“你快去洗一洗,应该是空气太干了,你不适应。”
陆平茫然地被沈雨泽带下了床,来到了浴室的镜柜前。
镜中,只见陆平的脸颊、嘴旁全是鼻血,他动了动舌头,能尝到嘴里也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