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卫远才开始动筷子,夹了一块鱼放进嘴巴里,顿觉嫩滑鲜美,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草鱼是南湖野生的草鱼,做菜的人是安静。
“安静,你的厨艺真不错。”卫远由衷的赞叹一句。
“吃吧,吃饱了之后,去刷锅洗碗。”安静端起秀美的脸来,一双妙目看了卫远一眼,如此说道。
去刷锅洗碗……
“这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卫远有些不情愿。
安静放下筷子,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卫远笑道:“好吧,我刷锅洗碗。”
“算啦,还是我来吧。”忽然,童延年哈哈一笑,把刷锅洗碗的活儿包下了。
“童老——”安静的眼神有些古怪。
童延年呵呵笑道:“没什么,这小子刚才把我背回来,估计是累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站了起来,脚步匆匆的往老屋子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提了一坛酒出来。
这是一坛老酒,坛口用红色布条和泥巴封住,历经岁月沧桑,酒坛子的表面显得很斑驳。
“来来,喝酒,小伙子,能不能喝?”童延年笑着招呼卫远来喝酒。
石头桌子上只有一只酒杯,是老家伙平日里喝酒用的杯子。
很快,童延年在院子的墙角翻找出一只很旧的搪瓷茶缸,拿在水龙头那边随便洗了洗,递给卫远:“用这个喝。不介意吧?”
卫远有一种想踹他一脚的冲动。
童延年也不顾卫远到底是不是介意,自顾自的把酒坛打开,顿时,酒香四溢。
卫远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好酒是可以通过嗅闻酒香辨别出来的。
很显然,这是一坛好酒!
杯子很破,而且看上去很不卫生。
可是,酒很香!
于是,卫远丝毫不介意了,坐在桌子前跟童延年对饮起来。
一锅草鱼汤,一坛女儿红。
从院子里种植的一颗梧桐树网上望去,弯弯月牙儿挂在树梢头。
一老一少开怀畅饮,卫远懂得品酒,跟童老爷子相谈甚欢,时间过得很快。
安静已经吃完了,去厨房收拾了一会儿,走出来之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神色恬淡。
“小伙子,以后常过来陪我这把老骨头喝酒,恩,你不是想在针灸术方面更进一步吗?我教给你,哈哈!”童延年拍了拍卫远的肩膀,笑道。
卫远点点头,心中微动,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两人没把这一坛酒喝完,卫远起身告辞,他得回去了。
安静送他到门口,轻声道:“童老孤苦伶仃一个人,我过去陪他说说话再走。”
卫远喝的微醺,脸色微红,说道:“那好吧,我先走,再见。”
看到卫远离开的远了,身影消失在夜幕下的巷口,这时候,安静返身回到后院。
童延年枯坐木椅子上,半响无语。
“你不应该让他牵扯进来。”很久之后,童延年那干枯的嘴着,缓缓说道。
他的脸沉静似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看不出他到底有怎样的态度。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
安静微蹙秀眉,轻声说道:“老爷子,您刚才与他喝酒,看得出来,您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