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茶馆,索性进包厢坐坐。
春姐儿接过茶娘送上前来的煎茶,往吴生和常生那瞅了一眼:吴生和常生穿着俭朴,面容方正,不属于那种清隽俊朗的,但浑身气质瞧着教人舒坦。
夏姐儿难不成看上的是他们?
春姐儿想着夏姐儿说是彼此情投意合,心里升起一缕期盼。
只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真要是能与府学学子情投意合,就夏姐儿的脾气怕是早早到自己跟前来炫耀了,哪里还会藏着捏着,倒像是不能见人般。
春姐儿越想越不对劲,一时忘了收回目光,直直盯着吴生和常生。
吴生和常生被盯得坐立不安,面上茫然的同时,心里更是不明白简雨晴教两人跟着过来吃茶的原因。他们捧着茶盏,屏气凝神垂着脑袋吃茶,不敢多看简雨晴几个。
吴生与常生心里想到食客们经常调侃的话,忍不住抬眸往前看了眼。
除去简小娘子外,其余还坐着三位娘子——贴着简雨晴坐着的娘子顾盼生辉,姿容貌美,坐在最外侧的娘子内敛恭顺,清秀可人,居中那位眉尖微蹙,隐约带着愁容,容貌端庄。
常生脸上微热,吴生敛了目光,迟疑着开口道:“简小娘子,我已有订下婚事的娘子……”
简雨晴刚品着茶,险些喷了出来。她被茶汤呛到,剧烈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胸口,又拿帕子抹了抹飞溅出来的茶汤,末了才道:“不是,不是。”
常生与吴生见她反应,自知是自己误会,两人一时大窘,险些钻到地里去,吭哧吭哧半响都没说出话来。
简雨晴平复下心情,又睨了眼春姐儿,心下复杂得很:“我们是有事想要问问吴娘子和常娘子,路过而已。”
吴生和常生闻言,光顾着低着头哦哦哦了,老实拘束得犹如两只鹌鹑。直到吴娘子和常娘子暂停了营业,又跟着杂役走进包厢里,两人才长舒了口气。
比起两个学子,吴娘子和常娘子对四人熟悉多了,进来便先打起招呼。
吴娘子是个会说话的,打从进屋起就没停下过,细细与简雨晴几人说近来的生意,而后说起寄住在简家的日子,对着简雨晴是感谢了又感谢。
常娘子要内敛木讷些,没来得及插话,只跟着挤出笑来,努力附和着:“不止是在食堂里,府里照顾咱们,咱们摆摊以后还教夏姐儿来搭把手……”
春姐儿听到这里,登时精神一振。
可喜的是常娘子并未多说夏姐儿,只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略过了话题。
简雨晴听了半响,而后才打断两者的话语。她拍了拍春姐儿,轻声道:“事实上,我们是有事想要问一问两位娘子。”
吴娘子意犹未尽地停下话,捧着煎茶喝了口:“简娘子请说。”
“听你们的话,你们与夏姐儿熟悉?”
“夏姐儿?”吴娘子愣了愣,又瞧了眼略带愁容的春姐儿:“是。在简府上的时候,夏姐儿很是照顾我们。”
“而后咱们刚开始摆摊时,夏姐儿还担心咱们不适应,连着好几日都来帮忙呢。”
“夏姐儿长得俊,嘴巴又甜。”
“不愧是春姐儿的妹妹,瞧着就是个可人的!”吴娘子乐呵呵地夸赞着,说出来的话却让春姐儿脸色古怪得很。
在吴娘子描述里的夏姐儿,简直与春姐儿熟悉的不像是一个人。
简雨晴拍了拍春姐儿的手背,止住她开口的冲动。她想了想,又问道:“夏姐儿起初来帮忙,后头就不来了吗?”
吴娘子想了想,缓缓道:“先头连着来了三日?后来偶尔隔两天才来一回,不过最近的话……好像一直没来过。”
末了,她还看向常娘子:“对吧?”
常娘子也点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