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季时庭拿着她的手机,顿了一下,问:“谁的电话?”
阳光透过?阳台,将温灼若的房间照的暖洋洋的,一切家具都像是镀上了金,她披着的长发也泛着浅金。
望着他的眼眸温润。
季时庭看着她,刚才压制住的念头此刻又席卷上心头。
想起在海市最后一天,她头回喝酒不?得法,意识不?清的时候,那个人的名?字还是脱口而出,他忽然就不?想再和她玩躲猫猫了。
良久,他说?:“叫我一声男朋友,就告诉你。”
温灼若愣在原地。
她很想装作不?知情?,可微微发热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
昨天离开海市时,季时庭突然用?开玩笑的口吻问她,要不?要试试和他在一起。
他有过?喜欢的人,她也有难以忘怀的人,两个人求而不?得的人凑一块也就能高兴点。
她醉醺醺地笑,说?行啊。
醒来时温灼若不?免有点脸热,也只当季时庭和她一样喝醉了,可他突然提起,分明是当真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刚才季时庭不?小心划到了接听?键。
已经通话两分钟。
可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静止。
短暂的安静似乎过?了很久,温灼若平静地想,既然她以后总会有男朋友的,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季时庭呢。
在无声的沉默将人逼疯之前,她认真说?:“好啊,男朋友。”
电话那端,景在野心脏骤停。
巨大而尖锐的碰撞声在道路上响起。
通话随之结束。
……
再次醒来,入目是一片冰冷的白。
景在野慢慢睁开眼,头部传来剧痛,他下意识抬手,却在脑后摸到了微热的纱布。
他渐渐想起了发生了什么,眸底透出孩子似的茫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他失去了他的温灼若。
陪伴了他整个中?学时代,他喜欢的,温灼若。
护士刚换完药水,看他醒了,用?下巴示意他朝床边看去:“你的电话一直响,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你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有好心人把?你送来了医院。”
“医生说?……”
护士还在说?话,景在野拿起手机,上面的日期已经过?了一天,意味着他昏迷了一晚上。
没有温灼若回拨的电话。
是家里阿姨打?来的。
手机接通,显示通话中?。
景在野把?手机放在耳边。
“在野,方奶奶昨晚病危,抢救无效,刚刚过?世了……”
他瞳孔逐渐扩大,手机从失力的手指间掉下,砸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