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程星惊讶,“你真要去葬礼?”
“依照你祖母的性子,你不去葬礼,她会找到医院来。在哪里闹腾不是闹腾?何必毁了医院这么神圣的地方。”姜瓷宜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大雨,平静地说。
注定是无法平静的一天。
“但你刚醒……”程星担心她的身体。
“你不是还在么?星星。”姜瓷宜说:“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对是对,但……”
“没有但是。”姜瓷宜反握住她的手,“暴风雨
()总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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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有时讶异于姜瓷宜的豁达和从容,但转念一想,这些都是她在那些不幸福的生活中磨炼出来的。
越破烂的生活,越能磨砺品性。
程星以前并不懂,但经过这些天的破烂人生()”之后,成功地理解了这句话。
程星带姜瓷宜离开医院之前还专门去找了她的主刀医生,医生听闻她要出院吓了一跳,“伤口都还没好,折腾得她再进医院图什么?”
姜瓷宜在一旁道:“所有的伤口我都检查过了,刀口并不大,这几天也恢复了些,我们处理完事情会及时回来,不会耽误护士换药。”
主刀医生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放在平常的病人身上,她早就训斥开了,但偏偏眼前这两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那你们……”医生犹豫。
“如果您不放心,拿上急救包跟我们走一趟吧。”程星说:“费用程家会另外付给您。”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医生说。
“不用客气。”程星说:“如果我们不出去,会有人来医院折腾,我妻子不想被她们破坏清净的住院生活。”
“啊?”医生懵了。
到底是谁啊?
连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病人都不放过?
也太没人性了。
结果等到抵达地方后,看见乌泱泱围在棺木前的一群人时,所有人都蓄势待发地看着迎面走进来的姜瓷宜和程星。
葬礼在一个程家多年前置办的一个宅子里办,关琳敏预计宴请的人不多,但好多人都是闻讯而来。
尤其是老太太昨夜回国之后,通知了很多旁支来参加徐昭昭的葬礼。
大雨滂沱,医生穿着白大褂,拎着急救箱站在一旁。
姜瓷宜则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病号服,身上搭了一件程星的白色外套。
程星难得换上了西装,黑色西装西裤,胸前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别一朵小白花。
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一把黑色大伞,将坐在轮椅上的姜瓷宜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里,程星推着姜瓷宜走过那条路,雨线顺着伞边蔓延而下。
程星在廊檐下收了伞,推着姜瓷宜走进去。
在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出声时,姜瓷宜冷森森地道:“我不在这里放把火,已经是对她的尊重。”
话音刚落,甩手一颗石子扔出去,看上去轻飘飘没什么力道。
但下一秒,立在正中间的徐昭昭遗像的玻璃框从中间缓慢裂开。
轰隆一声,四分五裂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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