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软道:“好吧,看你们诚心,便给你们个驱邪的法宝。”
“不过钱就不必了,我师妹说过了,庚子学府在外,不交易银钱。”
侍女们闻言即刻松了口气。
佘褚从自己的行囊里找了找,找出盒朱砂递给了她们。
她说道:“每日取一点凃在身上即可。记住,一点即可,过犹不及。”
众人结果道谢。
佘褚给的朱砂不少,便是大家一人点一下,也能点上一两月的。
侍女们得了想要的,对佘褚自是感谢不已,佘褚摆了摆手,拉着詹文瑾离开了。
离开后,詹文瑾问她:“朱砂未成符,驱邪的能力有限的很,你给她们又抵什么用?”
佘褚答:“心里用。”
“白银城这事,和邪祟巫蛊八成没什么关系。那驱邪的符咒和一盒朱砂的效果区别也不大。”
“她们得了朱砂心里就能安些,为什么不给呢?”
詹文瑾听完,定定看了佘褚许久。
末了,她说:“你看着真不像养在丹霄宫内的娇客,倒像是个熟知民生疾苦的侠客。”
佘褚听了莞尔,她说:“是吗?不瞒你说,我幼时的梦想就是做个行遍三界的游侠。”
詹文瑾见佘褚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也不追问。
三人出门,本以为寻海管事还需得废点功夫,不想刚出门,就瞧见一中年人领着一队年少的男男女女入府。
那人正是海管事。
海管事道:“这是今日新进的奴仆,城主还等着我去回报,三位若是没有急事,可否等等?”
佘褚直接道:“
()我们只问一句话的功夫。海管事(),那些患病的奴仆?[((),您是怎么处理的呢?”
海管事听佘褚问的是病了的仆人,神色淡漠道:“哦,你说那些。自是尽可能挽回些损失了。”
他指了一个方向:“都在医馆了。”
詹文瑾聪明,自然听出了这句“医馆”的言下之意,她斥责道:“你把他们卖去作药人了?”
海管事直觉得詹文瑾这话问得好笑。
他指了指他新带回来的这批人,告诉詹文瑾:“一人我付了三灵珠。之后还要负责他们的吃穿住行,一系列银钱花下,一人便是五六灵珠的成本,这还只是开始,不算今后在府中当值,我需支出的其他银钱。”
“城主付出了这么多钱来养他们,他们如今又不能给予回馈,我等自然要及时止损。各位从庚子学府来,只听闻白银城富贵,哪知这其中富贵的艰辛努力。我们能走至今日十分不易,自不能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自毁长城。”
说着,他看向了三人中对他说法反应最弱的佘褚,露出了笑容:“这位仙长,您说是吗?”
佘褚抬眸看了海管事一眼,她微微翘起唇角,缓声道:“白银城,白银为天,自是如此。”
海管事十分满意佘褚的回答,他与佘褚告辞,领着大批新买入的奴仆向府中更深处去了。
詹文瑾今日见识的人性已足够多,但这样的行径还是惊到了她。
她罕见地情绪外漏,气得发抖。
北嚣见状,刚想要上前安抚一句,就正撞上了詹文瑾的枪口。
詹文瑾低声道:“你不是出身同样寒微吗?这些人如此轻践人命,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吗?”
北嚣委委屈屈。
佘褚轻咳了一声,委婉提醒道:“文瑾,你封了他的口舌,他说不了话。”
詹文瑾:“……”
她给北嚣解了咒,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北嚣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倒是觉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