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行目光缱绻地盯着她,见她神情紧张,突然有了打趣的念头。
他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哑着声道:“今夜你来你服侍就好。”
花滢心中犹如晴天霹雳,苦笑道:“二爷,平日里都是云霜服侍您歇息的。”
言外之意便是,这不是她的活,她才不干。
两人气氛逐渐古怪起来,花滢也后知后觉明白了他意思,羞愤欲死。
谢君行见她拒绝的态度如此强烈,只能按捺住心里那团火松开了她。
花滢暗暗松口气,强装镇定继续擦他身子。
看着身前的娇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这小妮子,拒绝的态度如此强硬,现在倒是一点防备也无。
她小心翼翼在伤口处撒了药,抬眸看到他额头上布满细珠心里一惊。
莫不是弄疼了他?
想到兰芷的下场,她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
待她替谢君行身上缠上了纱布,她才终于泄了气。
她拿着药微微欠身,叮嘱道:“二爷,这几日切莫乱走动,明日醒来奴婢再为你重新上药。”
得到了谢君行的应答,她这才匆匆跑出屋内。
云霜在外头候着,看到来人上前问道:“二爷可是要休息了?”
花滢心不在焉地点头,干笑道:“你快些进去服侍吧!我也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云霜来不及说话,只看到了一抹残影从墙角处消失。
她心生疑惑,却不愿做那个多事的人。
云霜进了屋,轻手轻脚阖上了门。
花滢回到房里,燃起了桌上放着的油灯。
她来到自己榻前,从怀里摸索出了那块宫绦,指腹轻轻擦过上面的花纹,面色颇为复杂。
明日若真戴上这块佩子,与她关系好的许是不会说出口,可跟她没什么交集的怕会心生妒忌。
到时说不定还会出现一个“兰芷”同她作对,她又该如何平静生活下去?
花滢坐在榻边迟迟没有歇下,面容苦涩。
管事妈妈从她的房前路过,看到里面还掌着灯推门而入。
花滢被动静一吓,下意识将宫绦藏置身后。
“这么晚还不歇下?”管事妈妈面色凝重,语气加重几分,“明日起晚了看爷怎么惩罚你!”
眼下她也知晓花滢有二爷照着,也不敢随意找事,只敢嘴头上骂上两句。
花滢点头,乖巧应下:“妈妈说的是,我这就休息,您也快回去歇下吧。”
管事妈妈冷哼一声,抬着头向外走去。
她听着脚步渐行渐远,这才起身把门关上。
花滢把宫绦放在枕边,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
转日一早,花滢将宫绦别在了腰间,又用帕子掩盖住。
她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确认不能轻易看见,这才满意地展露笑容。
云霜敲了敲门,探出个脑袋看向里处,轻斥道:“怎的动作如此慢?二爷还在等你过去呢!”
花滢点着头,深吸一口气便走了出去。
云霜在前领路,带着花滢进到屋内,才道:“二爷,花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