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也跟着人一起出城迎接大军回归,看着走在最前面,骑在大马上的朱晖,张鹤龄心里琢磨,其实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
等到一行人回到总兵府,朱晖便和众人说起了这次出兵的情况。
蒙古人虽然被夜袭,但是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他们斩首一千余,自己也损失了不少。
张鹤龄听到这个结果虽然有些心痛,但是也并不惊讶,毕竟如今的明军可不是当年打到斡难河畔的明军了,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很不错了。
所以在苗逵开口说要给这次征战的将士们请功的时候,张鹤龄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这次的确算是一场大胜,底下的将士们也的确应该得到嘉奖。
等到说完正事,朱晖让其他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了张鹤龄和苗逵说话。
其中有些人十分不解,一些疑惑的目光也在张鹤龄身上浮动,不过张鹤龄自己却很冷静,他知道朱晖留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朱晖这才看向张鹤龄道:“张大人,皇上密信上所言的细作,如今可都准备好了?”
张鹤龄立刻点头,就在朱晖出征的这几日,张鹤龄的商队也终于到达了宁夏镇。
“人已经到了,只是我不知蒙古如今势力如何,还请大将军指点。”
张鹤龄只知道这次入侵的蒙古首领叫火筛连小王子,但是至于这是个干嘛的,张鹤龄一概不知。
这个朱晖当然知道的就比较清楚了,他道:“此次入寇的贼首名为火筛,乃是蒙古满官嗔部人,他乃是贼酋满都鲁的女婿,弘治十三年时入河套,其下号称有三万户。”
张鹤龄一听这个就理解了个大概,如今蒙古的大汗就是满都鲁,这个火筛竟是满都鲁的女婿,治下三万户人,看起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在河套落根了。
张鹤龄眉头皱的死紧,这可不成啊。
“即是如此,我就让他们往河套而去,仔细打探一下这个火筛的底细。”
朱晖点了点头,许久又道:“我能见见这些人吗?”
张鹤龄却摇了摇头:“此等人物藏于暗处,最怕露出底细,大将军还是少见为上。”
朱晖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到底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件事可是皇上吩咐下来的。
“既如此,那再过几日就让他们出发吧,这次火筛受了重创,只怕需得回去修整几日才敢冒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探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张鹤龄笑着点头:“将军高见,正是如此。”
等和朱晖这边商议完,张鹤龄就找了个人去通知商队,可以启程了,同时还派了几个弓马娴熟的护院跟着护送。
他一开始承诺了要用宁夏镇的军士护送他们,但是这话也就是个借口,要是真这么高调,那估计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来。
不过他反悔之前的话也是有借口的,只说大将军不许就成了,而且他还派了自家的护院护送,已经十分有诚意了,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心里大概都在琢磨,看起来侯爷和大将军之间门的关系不太好啊。
不仅是这些人在琢磨,就连朱晖手底下的几个将军也在琢磨这事儿。
大将军自打从固原回来之后,只在第一天见了一回这位寿宁侯,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寿宁侯每日也是躲在驿馆里不出门,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们心里都在怀疑,这个寿宁侯是不是皇帝派过来监视他们大将军的,所以大将军才这么不待见他。
就在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一条消息从大将军府中传了出来,大将军下令,让寿宁侯担任参军一职,入大将军府参详军事。
这消息一传出来,之前寿宁收来监视的结论立刻一下子坐实了,看起来果真如此啊,寿宁侯这回是真的不走了。
一时间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张鹤龄身上,想看看这位寿宁侯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借此机会在军中扩展势力。
而张鹤龄的表现,很出乎众人的意料,同时也很符合他嚣张跋扈的外戚身份,接到命状之后,他先是去将军府拜谢了一回,然后就借口身体不适,压根不上将军府的门,什么见鬼的参详军事也根本理都不理,好像是将摆烂进行到底了。
这下子,大家都知道这位寿宁侯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了,因此即便他有监军的嫌疑,也没人再去理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