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闫慎。
这就很郁卒了。
简直生无可恋。
晚膳过后,荆少语寻了个机会和闫慎私聊了一下,得知他并没有查出寄山酒楼有什么不妥,不由得更为嫌弃他了。
走出钱家大门的时候,正是月华如练,夜风微凉。
荆少语踏着月色而出,心情也跟着慢慢沉淀了下来,想当初他想进钱府还得靠翻墙呢,后来闫慎那厮加强了钱家的护卫,他连翻墙都难,如今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口进出……做人要学会知足常乐才行啊。
正感叹着,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荆公子。”
软软甜甜的声音,是钱弄墨。
荆少语心头一动,忙回过头,果然便看到钱弄墨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笑盈盈地望着他。
“钱姑娘,是有什么事吗?”荆少语问。
钱弄墨走到他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他,那是一个簇新的男式荷包,上面绣着两朵栩栩如生的金背大红,十分精致。
“这是……送给我的?”荆少语有些受宠若惊。
钱弄墨点点头,笑眼弯弯地道:“这是花市回来之后,我新做的。”
荆少语当然知道,荷包上绣的正是花市得了花王的那一株金背大红。
他伸手接过,眉眼情不自禁地温柔了起来,“多谢,我很喜欢。”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起来,仿佛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柔光,钱弄墨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快,这个人……真的是好看得有点过分了。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钱弄墨催他。
殊不知,被美色所误的人又岂止她一个,荆少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月下看美人更美,她生得这样美也就罢了,偏还每一处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这就有点要命了。
他的视线在那双水润润,一看就十分软乎的唇瓣上流连许久,到底不敢造次,毕竟就在钱家大门口,钱老爷说不准就躲在哪儿悄悄观望着……他有些艰难地收回视线,不敢再逗留,冲她笑了一下,拱手造了声“告辞”,便转身走了。
走了几步,他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回看了一眼。
他身后的姑娘还站在原处,见他回头,笑眼弯弯地冲他挥了挥手。
随着她轻轻摆手的动作,宽大的衣袖缓缓滑下,露出一截凝脂般的手腕,那腕上戴着的,正是他今日所赠的那一个羊脂玉的镯子,镯子衬着那一截如凝脂般的手腕,当真是相得益彰。
如他所想,真是再适合她不过了。
荆少语弯了弯唇,也冲她挥了挥手,走了。
走到半途的时候,荆少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那个新得的荷包,拿在手里捏了捏。
果然不是空荷包,里头塞着东西。
打开一看,全是银票。
……感情这是担心他大手大脚买礼物把钱都造完了?
荆少语抽了抽嘴角,好半晌,却是忽地笑了起来,他忽地想起了上回她悄悄留在他房间里的那只荷包……这姑娘是多怕他缺钱亏着了自己啊。
他摇摇头,将银票重新塞回荷包里装好,然后将荷包珍而重之地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