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待太久,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荆少语道。
梁勇垂下头,抱着脑袋,“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喝醉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他们说我杀了人,说真真死了……对不起荆兄,你交给我的事情我给办砸了,我就知道喝酒会误事,我对不住你荆兄……”
荆少语琢磨了一下“我就知道喝酒会误事”这句话,“谁让你喝酒的?”
“我们门主找我喝酒,我这人喝酒容易误事,可他都带了酒来……我就没好意思喝了几口……”
“人是你杀的吗?”荆少语看着他,忽然问。
梁勇一脸沮丧地摇头,“我……我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
这时,那衙役那边过来催了,说上头可能要提审梁勇。
“快点啊,别一会儿被人给撞上,我不交待。”那衙役道。
荆少语点点头,冲他拱了拱手,回头对梁勇道,“如果人不是你杀的,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梁勇一愣,重重地点了点头。
荆少语便转身走了。
“荆兄,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爹?”身后,梁勇忽然道。
“好。”荆少语脚步顿了顿,跟着衙役走了出去。
梁勇抹了抹眼睛,又坐回了地上。
荆少语一走出县衙大牢,邵时有便迎了上来,一脸的匪夷所思,“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我这不是到凤来镇后一直不务正业四处闲逛,认识的人自然就多了。”
邵时有被噎了一下,“梁勇说什么了?”
“他说他当时喝醉了,自己都不清楚有没有杀人。”
“真是个糊涂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邵时有皱了皱眉,“你瞧瞧你都认识些什么人,还敢托他办事。”
“我以为梁勇已经很厉害了。”荆少语淡淡地道。
“就他?”邵时有不屑,“都被关进大牢了,杀没杀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梁勇将真真看守得太严实,那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你以为他会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来灭口?”
“你是说……”邵时有一怔,“这是苏行桑干的?”
“他自己不会动手的,他只会躲在后面耍阴招。真真是唯一可以指证他的人证,她的话虽然目前不能做为证据,但我在京城有一个朋友是个制香大师,有她作保,真真的证言就会有力很多。”荆少语看了他一眼,“可是现在,真真死了。”
邵时有皱眉,“但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
荆少语心里有些发闷,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大步走了。
“诶你去哪儿!”邵时有忙追了上去。
梁勇曾经跟他说起过他们家的猪肉铺,荆少语既然答应了要去看梁勇他爹,他自然会做到。
邵时有追着他走了一阵,然后便见他忽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猪肉铺。
“你想吃肉?”邵时有一头雾水。
荆少语实在懒得理他……
“听说没有,老梁的儿子杀人了。”
“就他那个混混儿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又不着家的,我当初就说了他早晚得出事……”
“好像还进了一个什么门派,天天按家按户的收保护费,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该他被抓起来!”
“我要是老梁,就再娶个老婆生个儿子,那种废物就随他自生自灭去吧……”
几个人对着那个猪肉铺指指点点,铺子里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正拿着把刀子磨来磨去,听到这里他陡然把手里的刀子往案板上一插,“滚!”
老头虽然看着干瘦,但手上力道却足,那一刀深深地陷进案板,因为常年做屠夫的关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气,令人望而却步。
“老梁你这是要杀人吗?”有人不满地嚷嚷道。
“我只杀猪。”老头双眼一瞪,“不买肉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