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她的着急,周羡南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他注视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留在姜淮视线里的,只有流畅冷峭的下颌线,“两个骗子,不正是天造地设么?那天你答应得好好地,转眼就食言。”
说到这儿,他有了片刻失神,情绪随着嗓音低下去,“连装装样子也不肯。”
姜淮的预感得到了证实,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她胸口澎湃,“周羡南,离婚这种事情是可以开玩笑的吗!我为了赶回来,特意向剧组请了假。结果你告诉我,这一趟奔波,只是因为你可笑的报复!”
“我之前提醒过你,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收拾干净。你可以反悔,我也可以满嘴谎言。”周羡南满脸冷色。
“你!”姜淮对他怒目而视。也不知是不是被气得狠了,她一时头晕。
缓了缓情绪,她复又沉声道:“以后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说完,她再也不想看到他,转身想走。
男人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儿?”
姜淮硬声道:“去没有你的地方。”
周羡南低垂的眼眸猛地一颤。
手上渐渐脱力。
姜淮把头上那顶渔夫帽的帽沿拉得更低,行色匆匆地离开。
周羡南站在她身后,看她过了斑马线,渐渐融进人潮。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拿着伞,出现在周羡南身边,“周总,下雨了。”
周羡南的头发微潮,他回头看了眼司机,“嗯。”
上了车,经过附近路口,街边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有人受伤,路人大声喊着叫救护车。
不经意的一瞥,让他整个人如置冰窖。
“停车!”周羡南目光紧紧凝视着散落在地上的渔夫帽,大声对司机喊道。
他下了车,挤进人群,果然看到姜淮倒在路边,不省人事。
周羡南脸色沉得吓人,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司机赶紧去医院。
在车上,他已经联系过私人医生,准备好病房。一到地方,姜淮就被移到推床上。
周羡南跟着一路跑进医院,医生提醒他,检验室不让进,他才松手。
等待的时间,对周羡南来说,是漫长的折磨;但对姜淮来说,却过得很快。
不过闭眼,睁眼的瞬间。
眼睛刚眯开一条缝,就接收到一片迷雾般的白茫茫。嗅觉也开始苏醒,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此时,脑袋有点儿晕,四肢使不上力气。
她就跟喝醉酒一样断片。
往周围一打量,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