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
宗忻抬眼:“什么?”
想到和艾本尼的狙击对决是在接完货之后,时间隔着好几天,谢遇知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宗忻了,免得他担心,只笑了笑,问他:“晚上没有我搂着,有没有害怕?”
“没有。”宗忻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
“真的没有?”谢遇知回头看他一眼,语气有些失望。
“好吧。”宗忻妥协:“有一点害怕。”
“只有一点啊?”谢遇知咂咂嘴,还是不太满意。
“谢队。”
“嗯?”
“月亮湖半山腰那边有个小木屋,应该是农牧时候用来给上山的人临时休息用的,现在不是农牧时节,视野开阔,能看到漫天星辰,银河浩瀚如沙。晚上我在那里等你,记得带床厚实点的被子来。”
小别胜新婚。
媳妇这是在邀请他一展雄风啊!
谢遇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得令,我一定不辱使命,让夫人爽到底!”
“……"
"就到这里吧,你先出去,别让他们看到我们在一起。”宗忻撇开谢遇知的手,叮嘱,“千万注意安全。”
谢遇知看着空落落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像被捅破的窗户纸,漏风,什么都抓不住,凉飕飕的。
“我知道。”他搓搓手,插进裤袋,“你也注意。”
“我有数。”宗忻挥手催促他:“快出去吧。”
谢遇知嗯一声,三步两回头,刚下定决心踏步流星离开,忽然又被宗忻从后面叫住。
“艾本尼背后那个人,你们查到了吗?”
“还没有,但可以肯定,人还活着。”
宗忻点点头:“走吧,没事了。”
明明从树林出去,到了艾本尼和腾纾德那边,一会儿还是要碰面,两个人还是难分难舍的。
果然,人类千万年来什么都在进步,唯有恋爱的酸臭味,从未往前进步半分。
·
同一时刻,东山之外,三百里,219国道。
几个马仔全身酸痛摔倒在碎石公路上,视野里一片淡红,满地是血。
十几名特警持枪齐刷刷把人围住。
“人全部都在这里了。”黑豆指着其中一个被踹倒在地爬不起来的男人,“这个就是宗哥让我抓的人,他叫王虎,滕纾德喊来的心腹。”
苏韫亭歪头,紧紧手套走过去,蹲在王勇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冷淡:“跟警察都敢动手,开枪是一点都不迟疑啊,看来是个老手。”
“落到你们手里,要蹲监狱就蹲监狱,要枪毙就枪毙,呸,废话少说。”王勇吐了口血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老子出门没算鸡头挂,栽在你们手里算老子倒霉,不就是蹲局子嘛,我又没杀人放火,你们还能判我几年?”
整个一混不吝,死猪不怕开水烫。
苏韫亭看看秦展,揶揄:“哟,老秦,你看啊,遇上个不怕服刑的刺头。我就说咱们公安机关的执法手段得与时俱进,得改,这打不得骂不得抓进监狱跟上大学住宿舍似的,还能参加劳改减刑,果然没什么震慑力,这么下去怎么行啊,犯罪率飙升,咱们业绩是提升了,人民群众吃苦受罪,我看呀,为了社会治安,恶人早晚都得咱们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