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谢遇知挂断电话,一脸凝重。
宗忻问他,“高队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这个申涛,和暗网有些牵扯。”谢遇知缓缓看他一眼,目光完全是黑沉的。
“你怀疑,他们的目标是你?”宗忻不由绷紧弓背,犹如一把搭在弦上的利箭,紧张却倔强的挺拔。
谢遇知眯起眼睛,目光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是怀疑,就是。”
他简单地给宗忻说了下越野车是怎么车胎出问题半道儿失控,又是怎么命大,和方平中俩人捡回一条命的,然后断言道,“想要我死的人,要么是周宴琛,要么就是滕纾德。周宴琛现在没理由杀我,就算他怀疑我,对我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比起滕纾德,现在的我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那就是滕纾德。”宗忻分析道,“只有他有对你下手的理由。他知道你对周宴琛投诚了,忌惮你,怕你真的会为了周宴琛去对付他,所以先下手为强?”
“说不通,周宴琛身边,可以确定没有滕纾德的眼线。”谢遇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让平中调查了糖水湾的每一个人,可以断定,没有滕纾德的线子。”
宗忻说:“百密一疏,你说的那个平中,可能大意了,他没注意到昨天离开糖水湾的那艘货轮多带走了个人。”
“多带走了个人?谁?”
“花朝夕的一个侍应生。”宗忻顿了顿,“女侍应生,当时我特别注意过后来上船的几个人,他们带着一个女的,那个女人长得很娇艳妩媚。”
“……”
谢遇知一言未发。
花朝夕的侍应生都是周宴琛的人,周宴琛下过死命令,不允许他们离开糖水湾,既然离不开糖水湾,行动又处处被人监控,他就没有让平中去调查,确实疏忽大意了。
现在看来,周宴琛身边的人早就鱼龙混杂,分不出敌我。
“因为走的很匆忙,那个女人衣服都没换,高跟鞋黑丝袜,还带着兔子耳饰。”宗忻比划道,“在码头上很惹眼,我就在旁边缆绳的地方,他们都没注意到我,我听那个女人站在甲板上给人打电话,用的云贵一带方言,我听不懂,但录了音,还没来得及传回局里。”
宗忻打开手机录音,看了谢遇知一眼,点下播放的黑色三角小符号。
“&¥&……”
听完录音,俩人都懵了。
“听着像闽南话。”谢遇知说。
宗忻微微蹙眉,“你能听得懂?”
“差不多。”谢遇知直入重点,“别忘了调到京台公安局之前,我一直在深夏禁毒支队,马辉、高磊都是南方人,时不时就被他们方言熏陶,懂闽南话很正常,这段录音说的是……”他略琢磨琢磨,重新把手机又抓过去放在耳边,“喂,高队。”
高磊:……
“谢遇知,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能不能!”
“我这边有段涉案人员录音,发给你帮我翻译一下。”谢遇知对麻烦高磊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闽南话,听不懂。”
旁边坐着的宗忻此刻内心os:不是说,‘时不时就被方言熏陶,懂闽南话很正常’的吗?
挂断电话,谢遇知把录音转换了格式发给高磊,片刻后,他们就收到了来自高支队长的微信语音回复。
“天热了,老板手里搞了不少冰和西瓜,香港那边的道友最近感冒,货搁置着一时半会儿出不了手,庄家买了条鲨鱼,最近鲨鱼会被放到近海,小心葬身鱼腹。”
谢遇知听完,和宗忻面面相觑。
高磊紧接着又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
“这段录音不对啊老谢,天热了、冰、西瓜、道友、鲨鱼。”高磊把录音里所有关键词提出来,加重语气又给他强调了一遍,问他,“我一刑侦口的都觉得这是行业黑话,你干缉毒不会听不出来这些都指的什么东西吧?”
谢遇知当然知道这些名词儿指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