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大这么开心,三儿也跟着开心,随口就追问了句:“老大,这两年,没听说有什么大人物啊?”
“三儿,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该打听的。”迷彩服得意道:“反正,这票咱们要是干成了,以后就连深网上,都有咱们哥儿几个一席之地了。到时候,别说这条破国境线,谁见了咱们,都得点头哈腰。”
谢遇知打着方向盘,车速丝毫未减,眼风扫过后视镜,马上发现了追上来的皮卡,踩着油门的脚又往下压了几分,问宗忻:“查到了吗?”
宗忻被他按进后车座后,这会儿已经板板正正坐好了,间中还没忘记把安全带系上,手里动作依旧未停,眼睛盯着笔记本屏幕,神情非常认真,闻言点点头:“查到滇西公安系统录入一则,有个小型犯罪团伙,专干杀人越货的买卖,缉捕过两次,均被逃脱,最近一次案情记录去年二月份。”
谢遇知问:“能确认是一个犯罪团伙吗?”
宗忻说:“作案手法相似。”
谢遇知挑眉:“盛阳。”
宗忻一愣。
谢遇知紧接着扔给他一把枪,提醒道:“他们跟上来了,做好准备反击。”
宗忻接过枪,迅速合上电脑,贴着车窗警惕地回头,果然看到了紧咬着他们追了上来的皮卡。
“硬杠吗?”
“嗯,有问题吗?”
对方人多,而且手里都有家伙,硬杠对他们来说其实很有难度,但现在局势容不得他们多想,不跟对方拼命,很可能就会没命,他可不想死在219这条荒无人烟的国道上,尸体烂了臭了,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没人发现,就算是和谢遇知抱死在一起,他也觉得不值得。
宗忻面部紧绷,不由咬紧牙关,竭力控制住自己兴奋地情绪,声音沙哑却极有力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好。”谢遇知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前面是个近乎九十度的直坡,牧马人的驱动力甩皮卡几条街,一会儿我加足马力往上爬,你找机会,精准一点,把皮卡副驾的那个人给我狙了。”
谢遇知说狙人,说的就跟过年杀鸡砍菜切大白萝卜一样稀松平常。
“谢队,”宗忻握紧枪,目不转睛地盯着皮卡车,回谢遇知,“我觉得,你对生命的态度,有点随便。”
谢遇知说:“什么?他们都拿枪指着我脑袋要我的命了,我还得对他们多郑重?盛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职业是警察,就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都抱着职业操守?不要太理想化,说到底我们也是人,别给自己整什么虚无的正义滤镜,十年前,我在金三角,要是刚直不阿没点子手段,早死多少回了。用苏队的话说,我这个人,道貌岸然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人面兽心……”
宗忻无奈,“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心眼比针鼻还小!”
“我没有。”
“你就有!”
“……果然没有真的没有!”
宗忻:“……幼稚!”
他话音刚落,牧马人瞬间直冲高坡,这个角度简直就是在俯视后面的皮卡,视线毫无遮挡,宗忻找准时机将枪口伸出车窗外,食指轻轻扣动扳机,下一秒,只听————砰!
就在这一瞬间,皮卡副驾驶前车挡玻璃应声出现一个小孔,子弹贴着迷彩服脸颊飞擦而过,带起一片血花,噗地溅在正开车的阿三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懵了,皮卡登时失控,打着弯儿往坡下滑去。
迷彩服双目圆睁,他的脸直接被子弹穿透,肉皮咣当炸飞,糊的到处都是。
迷彩服呲目欲裂、阿三的不能置信、还有皮卡车斗子里抱着a|k准备反击的众人、驾驶室的血肉横飞,这一幕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切背景都在粘稠的血浆散开的时候,凝固成定格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