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路过”的fbi探员根据流程,率先向家属与遗体第一发现人询问事情经过、总结着案件的状况,然后一边复述一边蹲在遗体旁边,拍下原始照片记录后,开始戴上手套进行初步尸检。
检查了一下遗体痕迹,又翻开眼皮看了看对方的眼球。
“这就奇怪了。”探员皱眉说:“而具死者丈夫所说,死者不久前刚刚做过身体检查,她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既然排除了疾病,又没有在遗体上发现任何外伤,那么就意味着不是外伤、病痛至死。”
“而吐了血……”稍稍将死者嘴部打开,凑上前嗅了嗅,并不太确定的重复了数次,点点头道:“虽然很淡,但嘴部的确有些许刺鼻气味,所以,果然是中毒吗?”
“你是说有人给我的妻子投毒?”眼眶满是血丝的丈夫急匆匆地追问,然后从包里拿出了妻子的水杯,“但是她出门只喝了这个杯子里的水啊!”
探员接过那个杯子,没闻到什么。
“应该不是这个水杯的问题。”探员说,“虽然世界上有很多无色无味的毒药,但很明显,根据安娜小姐喉咙弥留的气息,她饮下的毒一定是具有刺激性气味的。”
约翰呆住了,随即气愤的嘴唇发抖:“……所以,是有人逼迫她吞下了剧毒!?”
“上帝啊!”他脸色发青地喃喃:“我的妻子还怀着孕,到底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家伙能做出这种事?等一下……对了!我们来的时候和神父交谈过,他给了我的妻子一颗糖,安娜当时直接吃下去了!”
神父:“诶?”
被提及的神父一愣,顿时慌忙摇头,他紧张的解释:
“我是看你的妻子脸色不太好,担心她是不是因为孕期反应太大而不适,所以才给她的糖,毕竟糖分能让人神经舒缓一些,而且那个糖我口袋里有很多,是我低血糖备着的,我自己也吃啊!”
“但她除了喝水,出门后没再吃任何东西,除了你还有谁!?我就说你刚刚不让我看监控的行为怪怪的!”
“我只是想要等警方到了再去调监控,你现在要看我绝不拦你——而且,糖是有包装的啊,我要怎么隔着包装袋下毒?再者,这位探员也说了,安娜小姐吞下的毒是有刺激性气味的,如果在糖里混进难闻的东西,安娜小姐当时就该发现不对劲了。”
“安娜怀孕之后味觉就一直在发苦、失调,谁知道是不是她没尝出来啊,而且包装也不是不能拆了重包啊!”
约翰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没问题,因此认定了神父,完全不听解释地在那纠缠不停,几乎就要面目狰狞地扑过去动手打人了。
第一个顺着尖叫声快步赶过去的黑衣男人,此时反而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看着死者丈夫失控吵闹。
“……”fbi探员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与角度,让自己身上的微型摄像头对准黑衣男人,并同时再次检查了一遍遗体。
反复观察了数遍,尤其着重分析安娜的死亡姿势与领口的血迹,回忆着案件第一发现者的陈述,探员有些欲言又止。
而在小心且用力抽出死者怀里的手机后,看着锁屏界面顶端的手动静音标志与无数的未接电话,探员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安娜喉咙里残留着的刺激性气味,其实让探员觉得很是熟悉,只是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而在某个猜测浮现之后,一切思绪都被连通,探员也当即想起了那个气味的来源。
那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
至少对于农场出身的探员来说是如此。
……而这其实也是很显而易见的案子。
但尽管已经内心有所猜测,fbi探员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案子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另一个任务:探查黑衣男人身份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那么……这位先生你呢?”
探员神态自然地将话题转到对方身上:
“我听说你是不久前才抵达这里,但一进来就向约翰先生询问安娜小姐的位置。”
“而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fbi探员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我需要了解所有相关消息、以避免误判,毕竟投毒这种事情是可以远距离做到的,所以还请你配合我调查。”
探员的话语无疑替神父分担了一点压力。
约翰顿时就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这个古怪的、和自己妻子似乎有所关联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