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看向眼前的人,只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半会想不出是何处见过。
他神色平静,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有些疑惑。
“杨陵县志中包含全县的人,来自蜀中的不过是五六十人,可是这五六十人之中从未有过如此长相!”
春来道:“既然没有,要不就是那人偷偷摸摸来杨陵的,那谁知道?”
苏沅又笑:“你母亲赵氏也曾说见过此人,还因为被此人胁迫和利诱不得已去陷害苏家小姐,同样你也是这番言论,将涉案细节全部推到此人身上!
从头至尾,说见过此人的不过是你与赵氏二人!
可苏府当真有此人吗?”
春来皱眉道:“大人可以去苏府问问是否有此人?”
苏沅轻声道:“没有,我知晓。”
春来眼中没了笑意,但却并无惊惧,只是淡定道:“大小姐深夜来此,是为了从我口中挖出什么?”
苏沅轻笑,慢慢走到春来面前,“琳琅在哪?”
春来笑了声,“大小姐,我不知道,是那人杀了琳琅姑娘,与我有什么干系?你得去找真凶啊。”
苏沅不动声色,眼中沁了半分笑意,“你怎么知道死的是琳琅?而非别的女婢,不是看不清脸吗?”
春来一愣,没再继续说话。
苏沅语气慢条斯理,“是你杀了琳琅?”
春来依旧沉默不语。
苏沅道:“此刻想要沉默莫不是太晚了?”
春来抬眼,讥诮道:“大小姐,琳琅不过是个婢女,死
了就死了,你不查你母亲枉死之事,却偏偏查一个婢女,难道夫人之死还不如一个女婢?”
苏沅平静的看着春来,“如此说来,你知道我母亲是枉死?”
“哼,也就那些只知低头干活的下人们不知道,你与老爷闹翻不就是为的此事,可是有些人看不明白,我与那些人可不同!我看的清楚,你怀疑老爷杀了夫人,所以才被老爷忌惮,想困死你在苏府。
可是你偏偏命大,竟逃了出去,我那时总是想着,你若是在外头死了最好,我进府中倒也不必瞧你的脸色。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你乖巧了一段,老爷竟然不追究之前的事情?真是可笑啊,老爷根本看不清楚,他养出的女儿是个多毒的蛇!”
苏沅没有说话,继续盯着春来。
春来脸上带着几分与年纪不符的沉静,他十分沉静,沉静的不像个十五岁的孩子,更像是在黑夜里雌伏的鬣狗。
春来继续道:“你若是想要问我,是谁杀了夫人,那么我告诉你,是老爷杀了夫人!夫人红杏出墙,老爷捉奸在床,因此手起刀落!”
苏沅眸眼微低,神色平静道:“这个说辞我听过了。”
“你不信?若你查了夫人的行踪应该知道她二月十二的前几日时不时就会出门,不是去的香山寺就是饮溪茶楼!这两个地方,一个是淫寺,一个是淫楼。”
苏沅指尖微动,冷笑道:“那第三人是谁?若当真是我父亲
杀了母亲,那么第三者怎么不会死?”
春来继续放出重磅炸弹,他道:“你若想寻第三人,我可以告诉你去处,但是若是你查到真相,证实我所言为真,那么我要长庆大街上的三家铺面!”
苏沅沉默了。
春来也不急,他心中十分笃定,如今真相近在眼前,她不可能不去查!
龙捕头闻言,呵斥道:“尽是些胡言乱语,你可有证据证人?”
春来嘿嘿一笑,“我没有证人,但是我有证据!我记得夫人曾给那人绣了个件里衣,缝口处绣了云燕,寓意比翼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