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看着龙捕头道:“龙大哥有所不知,春来此人对我厌恶很深,若我去审,他未必会吐露实话。”
龙捕头笑道:“苏小姐若想做的事情岂会被这些困住?”
苏沅将茶杯放下,目光微敛道:“若是要审,也得夜间。”
龙捕头笑着摇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好好,不愧是你!”
“张守案龙大哥查得如何?”
“你应该是知晓了。”
苏沅笑道:“龙大哥如何知晓我知晓?”
龙捕头长舒一口气道:“前几日我将张守案的卷宗放在我书案上,次日我发觉有人动过,科房的老刘头和说县尉大人来要卷宗,问我给了吗?”
“什么事都瞒不过龙大哥。”
龙捕头笑笑道:“既然你瞧了卷宗,所以才设了个局将春来引了进来?”
“不单单如此,可是县衙的效率太慢,你们手中的案子太多,无法一一清查,因此我能想到最快的法子就是让春来自投罗网。”
“张守虽与春来曾经有交集,但是没留下任何证据证明春来与此事相关,这小子聪明谨慎的很,但是他是你们家的下人,如此处心积虑的杀你?你们有何仇怨?”
“许是因为他母亲?又许是因为别的?但是归根结底起因并非是我。”
龙捕头也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既已下水,那便不必再扭扭捏捏,“好。”
话了,时辰已差不多,龙捕头未久留,径直回了县衙。
苏沅则仍呆在酒馆中,唐赛男
本想着来个人陪她喝酒,但没想到二人只顾着说正事,还得是她自己一大碗一大碗的喝。
“小姐,你说龙捕头是不是不行?他就喝了那么两小碗,是看不起我?”
“他白天在县衙当值,要处理诸多事情,不能过量饮酒。”
唐赛男怏怏‘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此刻,天气放晴,白云琼空,碧如翡翠。
苏沅并未回苏府,而是去了苏记青衣坊看翠喜,翠喜这几日状态稍稍好些,按时吃药和吃饭,庚姑得了空也学着带她出去逛逛。
苏虎也学会了看账簿,不过庚姑让他先从旧年的看,若是能理清楚了,再看新账簿,青衣坊又来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庚姑看着欢喜,可是小伙子却瞧上了翠喜,庚姑感慨自个半老徐娘没人要。
苏沅之前很少来此,可是这些日子得空就想来看看他们,总觉得到了此处十分安心,比不得在苏府的冰冷。
离开时已近傍晚,苏沅二人便回了苏府,一个时辰后,有黑影从苏府后门跃出,一路摸进了县衙后门。
苏沅许久不曾到过牢狱,不过仍是熟门熟路。
春来被带出的时候还有些恐慌,问了一路要做什么,可是没有人应他,他颇为忐忑的被锁在绞刑架上。
提审厅烛火微弱,他只能瞧见前方黑黢黢一片,害怕道:“大,大人?”
“不必怕,不过是再问你点东西!”
是龙捕头的声音。
春来咽了下口水,“
大人还想问什么?”
“我白日问你的事,有几处不明白,晚上再来细细问你。”
春来深吸口气道:“大人,该说的小的都说了,再多的小的也不知道了,况且此事涉及苏府,总得呈报苏大人才可。”
龙捕头冷笑道:“你在教我做事?”
“没,没有,小的不敢。”
苏沅坐在黑暗中,关注着春来的神情,他似乎并没有龙捕头叙述的那般害怕。
“我且问你,那日你去瑞鸣苑做什么?”
“是,是给张管家送春茶,本来要去西厢的,可是我又听下人们说张管家在正院,我这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