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宁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将眼泪擦干,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剔骨刀。
雨声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淅淅沥沥,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嘀嗒作响,每一下,虞长宁都听得分明。
时间好似随着雨滴坠落而慢慢流淌,她也不知在地窖中躲了多久。
外头依稀传来动静,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
虞长宁紧张地盯着头顶的木盖。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在头顶徘徊。
伴随着污言秽语的咒骂,她的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儿。
一缕暖黄的光线倏然泻了进来,而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将她带入了绝望。
“臭娘们!”
络腮胡子将木盖扔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虞长宁,脸上满是戾气。
他俯下身子,想将人从地窖中揪出来,虞长宁瞅准机会将剔骨刀扎进了他的皮肉中。
“啊!”男人痛苦地叫喊了一声。
随着剔骨刀“哐当”落地,男人的脸又凑了下来,将光线挡住了七八分。
在晦暗中,虞长宁看见了他脸上的愤怒。
忽然呼吸一紧,她细嫩柔软的脖子被一双粗粝的手捏在了掌间。
男人半跪在地上,狰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虞长宁的目光微微上移,只见他衣服上染了浅浅的血迹,可惜了,刀扎得不准,也不深。
忽然身子一轻,男人将她拽出了地窖,她失去重心,倒在了灶台边。
袖摆被铁钉勾住,“哗啦”一声,一段如玉似藕的雪臂露了出来。
络腮胡子眼神一黯,欲念丛生。
“你不是不愿在外头吗?此处可满意?”他脸上带着笑,却笑得让人恶心。
男人庞大的身躯压了下来,遮住了微弱的烛光,虞长宁一张煞白的脸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又是一声绫罗碎裂,外裙被抛扬而出,无力地搭在了灶台上。心衣上绣着的芍药从月白色的里衣中探出了一片花瓣。
她吃力地抬起手,向发间摸去。
蓦然间,一支金簪插进了男人的左眼。
男人吃痛怒喊,虞长宁得以喘息。
她将金簪拔出,污秽的血喷洒了她一脸。
她满头青丝散落,沾着雨水混着血水,黏在一处。
趁着男人无力顾及,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门口跑去。
手刚触及门框,头皮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找死!”
男人拽着她的长发,将她甩倒在地。露出的手腕蹭在粗粝的砖地上,磨出几道血痕。
虞长宁回头看着暴怒的男人,他的左眼一片血色,右眼中写满了杀意。
他欺身而来,狠狠地掐住了虞长宁的脖子。
与之前的震慑不同,此时的他,只要她死。
窒息的感觉直上天灵,虞长宁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人渐渐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