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虞长宁开口,虞长慧已经板起了脸,“三姐姐,你不可这样打听四姐姐的私事,非君子所为。”
“我是小女子,君子那套管不到我身上,”虞长婧斜了妹妹一眼,又缠上了虞长宁,“你快说说嘛,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名义上的表兄妹?
抑或是,某一个利益团体所希望的联姻对象?
“君与臣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虞长婧可不信这套说辞,“那他长得怎么样?高大吗?俊朗吗?”
“还行,不矮,也不丑。”虞长宁答得敷衍极了。
虞长婧还欲再问,却被一旁的虞长慧制止了,“梁王殿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与其关心他长什么样,不如关心今日普济大师会不会讲学。”
这位普济大师曾是江南名儒,后因不愿出仕而剃度出家。能有幸听他讲学,是明州学子梦寐以求之事。
虞长慧虽有些古板,但在学问一道上是极有天赋的,家中三位兄长都不如她这个小妹。
姐妹三人踏入大雄宝殿,双手合十地跪在蒲团上诚心祷告。
庞九郎趁机挤了过来,看着从蒲团上站起的虞长慧,没话找话地搭讪道:“五妹妹许了什么愿?听人说,雪窦寺的姻缘也是……”
虞长婧打断了他的话,“小五才刚及笄,许什么姻缘?我看她八成是希望今日能见到普济大师,对不对,小五?”
虞长慧笑眯眯地挽着她的手臂,“还是三姐姐懂我。”
虞长宁见庞九郎想凑近,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贴在了虞长慧的另一边,不让他有任何钻空子的机会,姐妹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大雄宝殿。
许是菩萨听见了少女的心愿,今日竟被他们撞上了普济大师讲学。大师讲得兴起,随口抛出了问题,可在场学子竟无一人能答。
虞长慧站起身,正想开口,却被一旁的书生喝住了。
“哪来的小娘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普济大师的问题连我们这些有功名在身的人都答不出,你还妄想献丑?”
虞长婧狠狠瞪了那书生一眼,“若我妹妹答出了,你敢不敢给她磕头,叫一声姑奶奶?”
“她若答得出,我连你一道磕!”
“好!”虞长婧看了眼小妹,“小五,去吧。”
少女从容不迫地侃侃而谈,普济大师眼中几乎冒出光来,“天降英才啊!不知娘子师从何处?”
“虞家家学。”虞长慧坦然而自信地答道。
普济大师手中的书卷落地,神色激动,“娘子可是虞探花之女?”
“不,他是我三叔,”虞长慧看向虞长宁,“我姐姐才是三叔的女儿。”
普济大师踉跄而来,他颤抖着双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请虞娘子随老衲入禅房一叙。”
虞长宁起身,不解地看向大师,“我吗?我学问一般,当不得您的考校。”
“不,老衲只是想单独见一见他的女儿。”
虞长宁见他神色激动,心中不由升起疑惑。
她顺从地随着普济大师进了禅房,待房门合上,普济大师竟跪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