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远,姐姐让我的孩子没了,我实在不能接受她再来给我诊脉……”
陈书远忙上前去擦赵慧文的眼泪,安慰道:“别担心,不想诊脉不诊就是了,你千万别着急,好好养身体最重要。”
“嗯,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赵慧文转过头,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陈书远自然什么都由她,带着几人出了房间,在堂屋里一一坐下。
“女婿,我要说句公道话,我家慧文也是读了书的女子,给你陈家做妾本就是委屈了她,现在还没了孩子,实在是苦。”
面对赵母的指责,陈书远无话反驳,羞愧地低下头。
“岳母,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过也不能都怪你,”赵母话头一转,“你在外面工作,归根到底,当家的还是女人,只是这家没当好,是不是就该换人?”
这话便是要夺了谭翡钰的掌家之权,让赵慧文取而代之,陈书远纵使内疚,也有些犹豫。
“岳母,这……”
“慧文是新式女学生,什么没学过,工作也好,理家自然也不在话下,省得怀着身孕,给她老娘加道菜,还得看别人的脸色。”
陈书远脸色一沉,有些没面子。
“岳母,这样吧,以后让慧文一起管家。翡钰,仁济堂虽说是你的娘家铺子,但是现在都不讲究那些,结了婚就都是一家人,今后仁济堂的进项还是你管
,不过一并归到家里。”
陈书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轻飘飘一句话就做主把仁济堂划成了家里的公产。
前世谭翡钰从未注意过二人的这些心思,只以为他们是瞧不上中医,也看不上自己的铺子。
如今看来,他们惦记自己的娘家嫁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赵慧文的“流产”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不过,她已经不是前世的谭翡钰,不可能他说什么他就认什么。
“家里如果实在困难,我拿些补贴不是不行,但是仁济堂是我娘家嫁妆,归到公中无论如何都于礼不合,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陈书远还没说话,赵母尖锐的声音先响了起来,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这家里你说了算还是女婿说了算?不是说也是识字学礼的大家小姐,怎的连出嫁从夫的道理都不懂?笑掉人的大牙了。”
“赵太太您这话就不应当了,”谭翡钰以帕遮面,不紧不慢道,“听闻您是新式人家,不讲旧礼,书远也是留学生,从不赞成这些三从四德的规矩,怎么又讲起出嫁从夫的道理来了,这不是封建糟粕吗?咱们这样的人家说这些,岂不让人笑话?”
“你!”赵母哑口无言,又不甘心,“难道我女儿的孩子就这么白白地没了?”
“岳母,您别气,我一定不会让慧文受委屈的,”陈书远转脸对着谭翡钰冷声道,“翡钰,岳母是咱们的长辈,你怎能如此无理
,还不赶紧道歉?”
“还有仁济堂的事,我就做主了,你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