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惭愧的,我这徒弟天资高,修为比我好许多,你要是不介意她年纪小,这事儿我就让她办了。”
“不会不会。”
潘垚问了问老太太,知道老太太的纸钱是店里买的,想了想,起身去角落里将钱凿子找了出来。
这东西她前几天刚用,东西倒是好找。
“纸钱没有凿,那就只是废纸,烧到下头也没有用。”
“我前些日子去了镇上的香火店,瞧见店里卖的纸钱,有的是没有凿过的,我不知道你买的是什么样的,这样吧,我也给你凿一些。”
也就顺道的事,老太太大老远过来,潘垚也热情。
“那就麻烦了。”老太太坐着,微微笑了下。
潘垚找出钱凿子。
钱凿子是铁质长条,上头有五枚方孔铜钱连在一起,往纸钱上凿的时候,得用硬木击打,这样一来,钱凿子吃了力,就能在纸钱上留下铜钱的痕迹。
按理来说,用铁锤子更能吃力,凿的时候也轻松,不过,老仙儿说了,之所以用硬木,那是鬼物惧怕尖锐以及金属之物。
用了铁锤子凿纸钱,会惊到下头的阴物,那样就不妥了。
凿了一些纸钱后,潘垚准备帮忙写花皮包袱。
清明时要烧包袱,所谓烧包袱,便是将金银钱以及纸衣纸被往阴间烧,东西太多,得用包袱包裹。
这就跟往邮局里寄东西,外头得打包,写上收信寄信人一样。
今儿,潘垚自己家给祖宗烧的是素包袱,也就是直接用张白纸包一包纸衣等物,只中间贴一道签,上头写上祖宗的名讳。
还有一种就是这郑老太太这样要求的,花俏一点,也叫做花包袱。
花包袱的封面上头不单单要写亡者的名讳,还要在写经文,画莲花,里头搁一小块木刻的“冥国邮政”在上头。
木刻牌大约四寸大小,潘垚挑了块槐木,心中也觉得稀罕。
这不就是阴间版的邮票嘛!
……
另一边,于大仙招待老太太,他推了杯热茶过去,问道。
“对了,你家孩子的名讳是什么?我让土土一道写上。”
郑音容叹了口气,“赵祥程,赵祥鹏。”
这话一出,于大仙眼睛瞪大了些。
潘垚也不免抬头看了过去。
末了,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唏嘘和同情。
这老太太惨啊,竟然没了两个孩子。
潘垚又拿起了硬木锤子和钱凿子,“那这钱有点不够,我再给你添一点儿吧。”
于大仙:“对对,咱们再添一点儿。”
郑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