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都以为是中年女子,回过头一看,来人竟然是个老太太。
还是个衣着考究的老太太,和他们乡下地头朴素的老阿婆很是不一样。
只见她头发花白,穿着裁剪合适的裤装。
今日阴天,清晨时候还下起了绵绵细雨,天气有些凉,她便在棕灰色的衬衫外头套了件与裤子同色的外衫。
外衫的领子是青果领的制式,她虽然面上皮肤干皱,瞧过去有六十好几的模样,但身形和仪态仍然很好。
这样一身黑的打扮,衬得那头花白的发都有了酷飒之感。
这个时候,就是年轻人都不一定穿得这样时髦。
“我进来了?”
老太太习惯了别人对她不一样打扮的侧目,见于大仙和潘垚还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在意,直接开口问了。
“请进请进。”于大仙将人招呼了进来。
瞧着桌子上的花生壳,于大仙老脸一红,紧着就拿过小篓子,将壳往里头扫了扫,又用干净的布擦了擦桌子。
“坐坐坐,呵呵,地方小,这儿脏乱了一点。”
潘垚:……
老仙儿有点不对哦!
她要是没瞧错,老仙儿刚刚去拧抹布的时候,还特意凑近了墙面,在挂了小圆镜的镜子里多瞧了自己两眼。
这……
偷偷照啥镜子呀!
老仙儿该不会是红鸾星动了吧?
想到这里,潘垚坐直了身子板,瞪大了眼睛去瞅于大仙的面相。
于大仙注意到潘垚的目光,暗暗瞪了一眼过去。
这小丫头,又做什么怪!
潘垚放松:……还好还好,只是有点蠢蠢欲动,勉强算是没有动。
潘垚侧头看向老太太,这会儿,她正笑着和于大仙说不要紧,是她自己来得突然。
老太太说话不急不慢,带着一股岁月沉淀的优雅气质。
“我姓郑,名叫音容,是这样的,我听人提过,说是芭蕉村的小庙很是灵验,今儿清明,我想给我那阴间的孩子烧些包袱下去,想请大仙帮忙刻一道木牌的。”
老太太这话一出,于大仙和潘垚都肃了肃容。
人生最痛,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这老太太竟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于大仙沉痛:“节哀。”
郑音容叹了一声,她长了细密皱纹,皮肤依然白皙的面上也浮起了一道愁思。
“不打紧,都过去许久时候了,刚刚走的那几年,我心中那个痛啊,真是恨不得跟着一道去了,但是不行,我得养着孙子……时间能抚平一切,再多的难过,现在也平静了许多。”
老太太特意从a市过来,大老远地来一趟不容易,做花皮包袱时,于大仙便唤了潘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