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玉梨眼里,以前皇帝老儿住的地方,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将这住处类比了皇宫,阿德管家便成了大内总管,陈玉梨和徐平类想着戏台上唱的,君王舅子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自然对阿德多有敬畏了。
……
徐平一家人离开,徐清一道。
再看徐莳树,徐清虽然还是清俊疏朗,友好爱笑的模样,眼里却有自己才知道的忌惮。
他看着徐莳树那一张脸,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果然,没有一位祖祖能够拒绝如此像自己的一位后辈,瞧着这样一张脸,定然是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那曾经辉煌的,惊心动魄的,一去不复返的流金岁月。
倒不一定是对这脸的主人好,而是瞧着这张脸的份上。
“小树,还没开学呢,走走,二哥带你去尖沙咀逛逛,来了香江,你们还没有好好地走走吧。”
徐莳树:“好,多谢二哥了。”
……
黑色的大门在几人身后阖上,铁门沉重,推起来有些沉,远远看去,就像一头年迈的巨兽,缓缓地闭上了自己大张的嘴巴。
“嗬——”铁门阖上,闷闷的响。
太平山有飞鸟惊起,偶尔传来几声噪鹃鸟的声音,幽幽静静,山上的树枝被摇动,张牙舞爪,在地上投下枯瘦如爪的影子。
香江,徐家别墅。
徐衍站在一副画下,双手背负在身后,仰着头看墙上的字画。
要是徐莳树还在这里,定然会发现,徐衍看的画,正是他方才看的那一副。
只见缥缈无垠的天际,一位身穿道袍,手持白羽扇的道人,宽袍摆摆,步伐坚定地抬脚往上走。
“送走了?”徐衍没有回头,声音沉沉。
“回老爷的话,派司机送回去了。”
徐衍转头,就见徐常德眉头微微皱着,看着自己,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我主仆多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徐常德恭敬低头,“老爷,常言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老爷您对莳树少爷另眼相待,我担心清少爷他们会心中不平,做下糊涂事。”
“糊涂事?”徐衍哈哈一笑,笑得胸腔震动。
不过转眼间,他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眼神锐利。
“他们要是有胆子动了那孩子,我就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衍对着子孙后代,照样放下狠话。
想着香江富商的后裔中,已有好几起兄弟阋墙,黑。道暗杀的戏码。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红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尚且争得你死我活,更何况是徐莳树这样从外头带回来的。
徐衍想了片刻,到底不敢自大冒险,吩咐了徐常德,往徐莳树身边多放几个保镖,学校也是挑最好的。
“那徐平和陈玉梨呢?”徐常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