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李阎一撩衣袍,腰背挺立如松如柏不卑不抗跪在地下听旨,看着面前地板宣读太监的声音逐渐飘远,只听得塞外风雪。
伊利将军府内将军一家五口围坐在圆桌旁,因为最近紧张的形势好不容易一家人能聚在一起吃饭。
塞外寒苦,春天来的晚,将军夫人看着从外归来的父子四人,连忙拿来烈酒给他们驱寒。
骠骑将军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语气平淡道“上京来了圣旨,万寿节需得入宫”
沉不住气的小儿子李桀接茬道“明知边塞形势紧张却还邀爹入宫,是笃定爹不会来了”
“圣上忌惮爹手握兵权,又远在塞外江南的伊利,要辖制爹呢,此番贺寿是假人质是真”大儿子李刹手持酒碗望着家人。
李阎闻言仰头饮尽碗中烈酒“爹,万寿节就由我代你去吧,现下边塞离不开你和大哥,上京是个吃人地儿三弟太小不会应对,我去最好”
风雪褪去,眼前华灯如星辰散落。
“今立骠骑大将军次子李阎为圣上十七皇子少傅,封翰林院试读,官至五品,钦此”
“臣李阎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万岁”
次日一早,李阎穿着朱色官袍头戴展脚幞头,一只手负与身前一手背在身后腰背如竹柏挺立,踩着粉底皂靴的脚微微分开,站在玉蟾宫西殿看着迟到了已有一炷香时间低着头的十七殿下,微不可察的皱眉。
陈望舒很是窘迫,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夫子一眼,只弱弱的问了声好
“殿下,与人言语时须得抬起头”
陈望舒赶紧抬起了头看着比他高出许多的李阎,对老师天生的恐惧再加上见面和书籍?”
“不,不曾”李阎又微微皱起眉头,拿出一本诗词翻开“殿下看看可有认识的字”
陈望舒接过诗词看了一眼就两眼发蒙,他只能勉强看懂几个字。
李阎看着陈望舒犯难的表情眉头皱的更深。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让陈望舒念,四个字读对一个。
陈望舒悄悄打量李阎,心里偷偷嘀咕,他也不想当文盲的啊。
在了解完陈望舒的基本情况后,李阎觉得得从最简单的和基础的来。
便教了他《三字经》先是带着他通读了一遍,然后一句一句的教他写
“错了,重写”
“……”
“握笔姿势不对,笔捏直”
“……”
“这个字在旁边写五十遍”
“!”
陈望舒在一遍遍重写和罚写里欲哭无泪写的发蒙时手上传来了干燥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