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铎蹙眉。
而在两人身边,同校同学的“友好”对话传入耳朵里,单崇没搭理正闲聊的两人,伸手翻了翻袋子,捏了一块饼干,嘎吱嘎吱嘴巴里嚼碎了,又伸手去看另一个袋子——
余光看见正和戴铎说话的少女唇角僵硬地抿了下,转过头,那灼热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背。
单崇没搭理她,打开装着另一份烘焙物的塑料袋,里面是很大一份,葱油味的沙琪玛。
单善没事干就喜欢捣鼓有的没的食物,她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甜品全家都喜欢,包括亲戚家那些小屁孩,每年过年都等着来他家连吃带拿打包饼干雪花酥……
沙琪玛也好吃。
又松又软,还很香——
仅限于奶香芝麻味。
“有毛病?”单崇缩回了手,“沙琪玛做葱油味?”
“今年正流行这个口味,所以我想试试。”单善面无表情,“爱吃不吃。”
放屁。
哪年也没流行过这种要甜不甜要咸不咸的玩意儿。
“咸口的。”单崇用“指定有什么大病”的语气说,“甜品。”
单崇爱吃甜的,是单善长这么大见过唯一一个爱吃甜还不长痘的疯子。
这会儿心里正为和戴铎的对话不顺、对方浅浅皱起的眉烦躁,哥哥还在旁边挑三拣四,单善抬手拍了下单崇的手背:“爱吃不吃,不吃我带回去——”
带回去是不可能带回去的。
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能让妹妹辛苦做了小甜品带来长白山,又因为不爱吃让她带回去。
可偏偏单崇就是不按照规矩来。
在妹妹炯炯有神的瞪视中,只见男人点点头,丝毫不抬杠甚至态度相当认真地说:“成,我不吃,那你带回去。”
单善:“……”
眼刀子在面前这张英俊的脸上刮了几个来回。
单崇接受到了她森森的目光,只是没整明白她的意思。
犹豫地又把手伸向沙琪玛,然后又被“啪”地打了下手背。
沉默。
坟地式沉默。
单崇把那袋子往戴铎腿上一扔:“给你,不吃甜的,天天早上闹低血糖……这玩意儿正好。”
戴铎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看腿上沉甸甸的一大袋沙琪玛,犹豫了下,抬起头看看单善,后者支棱起来,歪着头,有点儿紧张地盯着他。
“行,”戴铎换了个懒散的坐姿,往后一靠,随意道,“作为回报,开学给你带早餐。”
大年三十儿还没到。
单善的心里已经放起了鞭炮。
一百万响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