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不错,果果并不是这张照片的主角,陈淮起初想了解的,也只是有关“孙福生”,有关“小曜”。
现在看来,倒是他偏离主题了
第二幕的剧情以果果坐上去北京的车而结束,至于这车最后是不是开向北京,果果在北京究竟做了什么,陈淮无从得知。
只是知道当天晚上秦瑶逼迫他去凳子上靠着睡觉,说他一只鬼魂在哪儿都能待,为什么偏偏要挤她的床,有种他今天还敢睡床就把他踹下去的架势。
“男女授受不亲。”她这么说完,扯着被子就躺下了,乌黑的头发泻了一大片。
那夜秋风很凉,但是陈淮没有体温,感知不到任何,就看见书桌上那串钥匙挂件一下一下地晃,他拿手指勾了一会儿,指腹摩挲着鱼尾边缘,然后散漫地打了个呵欠,最后真的睡着了,连有没有做梦都忘了。
第三天,时间又过去了五年,陈淮看见孙福生站在大门口,院子里无比安静,唐娟和他的儿子都不见了踪影,头发半百的老头一个人站在大门口,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一辆面包车从巷子口拐进来,从后座下来个带红色帽子,穿灰色大衣的女人,身子越发瘦削了,把一个绣花的襁褓递到孙福生手里。
孙福生看样子还想跟女人说两句话,女人摘了手套,关节粗大。
她抹了下脸,又急急忙忙上了车。
算着时间,如果孙老头有孙子,那么也就该是这个时候出生了。
陈淮还在计算着时间卡口,结果一抬眼看见孙福生把孩子的襁褓掀开,里面居然是一团深蓝色,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个婴儿的形状。
他缓了很久,想说在见到蓝色鬼火形态的秦瑶以后,对这种蓝幽幽的东西应该见怪不惊了,但是还是吸了一口气。
“你们一个地府出来的”陈淮问。
秦瑶白他一眼,还是善良地接了他的话茬:“你以为自己很幽默吗!”
“那他为什么长那样!”
“只是你……和我,看不见而已,在别人眼里这个孩子就是人模人样。”
陈淮为了隐匿两个人的存在,只得握着她的左手,虽然也把不出脉搏,但是也能察觉到她情绪不高。
“你在烦什么”他问。
秦瑶挑了他一眼,把眼睛低下去,蠕动一下嘴唇:“烦你是个呆子。”
陈淮呵出个气音,不再理她了,不知道她怎么总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