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康笑道:“曲洋的去向。”
狄白鹰沉默片刻,问道:“你的药方呢?真管用吗?”童玉康从怀中取出‘药方子’,递过去,微笑道:“一看便知。”
狄白鹰接过那张薄纸,打开之后,迅看过一遍,脸色顿变。
“咳咳…狄堂主,在下这张药方,开得如何啊?”
童玉康得意地笑着,又引起咳嗽连连,他取出手巾捂住口鼻,然后折了起来,揣进袖内。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狄堂主误会了,杨总管也是才收到消息。”
狄白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将那张药方用内力揉搓粉碎,抛在冷风中,随即对着还不明所以的护法堂众人,下令道。
“去衡阳!”
马蹄腾起,火把晃动,四五十名地虎高手下了十八里坡,向西边奔驰而去。
“狄白鹰…”
童玉康站在马车前,望着火光消失在丛林当中,轻轻摇头,想起自己虽然不会丝毫武功,依旧可以‘指挥楚汉如旋蓬’,心中便是说不出的得意。
“也是莽夫一个!”
他转身走向马车,一名神教女弟子,立刻趴了下去,任其踩着自己上车,脸上不止没有流露出屈辱不满,反而十分荣幸,似乎自己是在为神教的崇高理想而献身。
“走吧。”
“大人去哪里?”
“奉大总管之命,去见任大小姐。”
童玉康靠在软垫上,揉搓着使用过度的脑袋,嘴角挂着笑意。
“曲右使,可别怪我,谁让你滥施善心,所交非人……”
他还记得,幼年之时,曲洋也常来童府作客。
那个一身墨色长袍,头戴木簪,正事谈完,只要不急着走,都会抽出时间教他们三兄弟吹箫弹琴,大哥、二哥,年岁已壮,不耐学音理,喜欢舞刀弄剑,只有自己身体羸弱,能够坐得住学了好几曲子。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经过有心人的琢磨。
他付出极大心力,找出了曲洋暗中交往那位正教重要人物,以此为线头,再想到近日正教江湖上那场盛事,便不难猜出曲洋爷孙的去向。
曲洋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而曲洋能牵扯出的那人,却是他无时无刻不在心中记挂的,说来也奇怪,有时童玉康细想,自己对那人的仇怨为何如此之深,他也说不太清楚。
只是每当听见那人职位晋升、建立功勋、受到褒赞,他就觉得有人用鞋底子,大庭广众之下,狠狠抽自己耳光。
“真是世事无常!当年那个油嘴滑舌的小人,何等卑贱,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获得东方教主青睐,但是这次,你勾结叛逆,自投罗网,终归就要尘归尘,土归土!”
童玉康就像落在黑木崖上的一只枭,时刻盯着自己的猎物,不出现就罢了,若是出现,便会带来死亡。
……………………
那艘画舫停在东湖岸边,灯火通明。
任盈盈坐在琴桌前,看向珠帘外来传消息的那名香主,好言抚慰几句,让剑婢带他出去领赏。
“多谢圣姑,多谢圣姑,为圣姑办事,属下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