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听见谢小蛮的分析,甚觉有理,若是能籍此将张玉与曲洋扯上关系,一网打尽,那也不枉这趟的辛苦了,空下来的副堂主之位,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
“堂主,要不我们还是去福州府吧?”
狄白鹰没有说话,看向双刀女子的眼神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觉得此事甚为古怪,自从来了南国,自己就像落入了别人的葫芦里,总被牵着走。
福州府暗桩传来的消息,应该不假。
唐枭、谢小蛮的分析也有理,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但他还是觉得不对。
鹰的直觉是敏锐的。
狄白鹰隐隐觉得,此行去福州府,还得扑个空,只是目前也没别的办法。
谢小蛮道:“义父,若是在福建,曲洋十有八九要出海了。”
“堂主,别犹豫了,要不我带人,先行赶去?”
狄白鹰正待点头。
庙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什么人?”
“停下!”
狄白鹰几人走出庙门时,双方已经亮出刀剑。
“让开!堂主来了。”
那辆马车停在庙门十来步远的地方,四名紫衣骑士勒马望向河神庙,右手都攀上了腰间的刀柄,一言不,盯着对峙的高胖女子。
‘母猪龙’黄巧儿拎着鬼头大刀,带人迎在最前面,正要动手。
狄白鹰双目微凝,命令道:“把刀收起来!”
黄巧儿回身看去,见是狄堂主,不敢有二话,收起鬼头大刀,退到一旁,依旧警惕地盯着那辆马车,身在南国异乡,神教势力晦暗的地方,多加小心倒是无错。
“咳咳!”
马车中响起几声咳嗽,车帘子掀开,先下来两个身段曼妙的女子,一人打起车帘,一人匍匐跪地,片刻之后,车厢里出来个紫袍年轻人,靴子落在女子腰身上,那匍匐在地的女子显然是练武之人,腰背结实,十分平稳,紫袍男子稳稳地落在地面。
“哼!”
护法堂众人,见此情景都有些惊讶。
此人是何身份,竟然如此大的架子?
狄白鹰身为护法堂堂主,十大长老之一,教中地位只在寥寥数人之下,也未见如此排场,与堂中弟兄,同睡破庙,同吃烧饼。
那从马车出来的紫袍男子,中等身材,相貌俊朗,不时捂嘴咳嗽,不太像练武之人。
他走到河神庙前,拱手道:“狄堂主,别来无恙啊。”
狄白鹰冷笑一声,对这番奢华做派也不满意,他立场虽然多变,毕竟是老派人物,那时教中高层,还习惯秉持着‘凡入教中,皆是兄弟姐妹’的信念,不敢说万事平等,也至少大体能与普通弟子同甘共苦。
到任教主在位后期,便有所变化了。
“原来是童三公子,上次见你父亲时,还说起虎父无犬子呢,父主外,儿主内,难怪东方教主器重你们父子,只是……你今夜不在成德殿侍奉杨总管,如何远来江西,搅扰老夫啊。”
童玉康似乎没有听出话中的讥讽,淡然笑道:“我奉命来江西,确实另有任务,只是恰巧听说狄堂主生了心病,在下又恰巧有方子可治,这不连夜带来了。”
狄白鹰轻笑道:“我有什么心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还得劳烦你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