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急道:“表哥,那日我中了西夏人所放的毒雾,承蒙段公子相救,中途遇雨,湿了衣衫,这才在碾坊中避雨,你……你……你可不能多疑。”
慕容复道:“好一个碾坊中避雨!可是我来到之后,你二人仍在鬼鬼祟祟,这姓段的伸手来摸你脸蛋,你毫不闪避。那时我说什么话了,你可记得么?只怕你一心都贯注在这姓段的身上,我的话全没听进耳去。”
王语嫣心中一凛,回思那日碾坊中之事,那蒙面西夏武士“李延宗”的话,清清楚楚在脑海中显现了出来,但继而惨白的脸颊上忽然罩上了一层晕红。
风逸啧啧道:“王姑娘,你是不是觉得你表哥这是吃醋,因为喜欢你才是如此,所以你内心还很是窃喜?”
王语嫣一愣,转过头望向风逸,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声,怎会为人所知?继而面泛红云,连忙垂下螓。
段誉一看王语嫣的表情,什么都明白了,风逸说的没错,霎时间,心都沉到了谷底。
他听慕容复对王语嫣虚情假意,自然而然地想到:“她若知晓表哥并不爱她,说不定对我便能稍假辞色。我不敢要她委身下嫁,只须我得能时时见到她,那便心满意足了!”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王语嫣竟然对慕容复爱的这么深,当即有些心灰意冷,可见到她楚楚可怜之状,心中一惊,暗道:“段誉啊段誉,你刚才其实是忽起卑鄙之念,竟生趁火打劫之心?这岂非成了无耻小人?
你时时想要看见她,是只求自己之乐,那是爱我自己,只有设法令她心中欢乐,那才是真正的爱她。
只要能令得她一生平安喜乐,自己纵然万死,亦所甘愿!”
言念及此,不由得胸间豪气陡生,高声道:“慕容公子,你若有心让王姑娘为你慕容家延续香火,自该明媒正娶,而且夫妇之间一定要情投意合,两心相悦……”
风逸也不知是听的不耐,还是被戳中了痛处,冷笑道:“大舅哥,你真他妈的啰嗦,想要改变慕容复,只有一种途径,那就是让他死!”
慕容复笑道:“也是,我与你这傻小子论高低,岂不有失我慕容复风范!”突然,一声尖响,手中长剑拔鞘而出。
慕容复一声长啸,长剑顿时幻起千层剑光,向风逸袭去。
风逸脸色映在青色的剑身上,阴晴不定。慕容复知道自己修为与风逸差得太远,这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也做好了血溅当场的准备!
他慕容复可以死,却不能被段誉说教!
他也配?
可风逸竟然完全没有招架,躲闪。
众人只听破空之声响起,慕容复人剑合一,直扑而来
萧峰看的清楚,慕容复攻势看似凌厉,实业是在找死。
因为他这一剑空门大开,没有任何防御,风逸随手就能杀了他。
风逸满怀悲悯,幽幽一叹:“我帮你一把吧。”慕容复剑锋到了风逸身前一尺。
风逸身上那袭薄薄青衫,倏地往外一鼓,长剑嗡然作响,慕容复感觉虎口热,风逸身子微侧,长剑化为流光,飞转出去,只听铮地一声,剑钉在了一株大树上。
风逸只凭护体真气,便震飞慕容复手中长剑,所有人都看的失神呆立,作声不得。
他们想不透风逸究竟是神?是鬼?功力怎会如此之高?
萧峰、慕容复也见识过无名老僧的护体真气,隔着两尺将慕容复弹飞出去,可弹飞空手掌劲与震飞长剑,难度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风逸隔着一尺,所能运出的功劲威力自然胜过身前二尺,二尺自然胜过三尺,这完全要看对方出手之人的功力强弱而定。
然而却不能说明风逸护体神功就比无名老僧要弱。
因为无名老僧可以将真气外放三尺,挡住鸠摩智加以试探的无形指力,面对慕容复的全力攻击,护体真气就压缩到了二尺,皆因两人出手时的威力不同。
所以慕容复若是长剑袭击,老僧想震飞他的长剑,最少也得将二尺距离压缩在一尺才行。
可慕容复本就知道自己赢得过风逸的机会不足一成,对此虽有意外,却也不惧。
风逸震飞长剑的同时,另一手飘然拍出,去势缓慢舒徐,但正拍在慕容复胸口。
“啪——”慕容复顿觉百穴震动,心跳如雷,脑袋里、耳朵中都出嗡嗡怪响,仿佛整个人都空了,身子横飘丈余,跌倒在地。
“公子爷!”
邓百川等人齐齐扑上。
“啊!”王语嫣更是出一声撕肝裂肺的尖叫,叫道:“表哥,表哥……”
阿朱口唇颤抖,死死望着风逸:“你,你杀了他?”
风逸双手往后一背,傲然看天,淡淡道:“他活的痛苦,我让他解脱,这叫大慈悲!”
突然邓百川等四人厉鬼般扑至,飞袭风逸周身大穴,因为他们现公子爷气若游丝,马上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