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付了五百啊!闻砚书是我阿姨,她付钱跟我付钱有什么区别。
闻砚书什么都没说,沈郁澜率先装起了大尾巴狼,“刘大姐,没几个钱儿,你就收着吧,我们把你这儿折腾成这样,你不收钱,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下次来你家吃,记得还给我抹零哈!”
里面刘大姐老公听见了,赶紧拿出来汽水和矿泉水,“忙忘了,枣儿,给给,你们要的水。”
沈郁澜一手接一瓶,胳膊夹着,随后在刘大姐夫妇震惊的目光中,分别把麻辣烫碗里两只脱鞋拿了出来,拉拉着汤带走了。
“就走了呀,枣儿!”
“嗯嗯!”
闻砚书走在她身边,看见左边有一个垃圾桶,说:“扔了吧。”
“那哪成。”
闻砚书不确定地眨眨眼,“不扔,你还要?”
“对呀。”
“要它干什么?”
“穿啊,刷刷还能穿啊。”
“这,这怎么穿。”
“两只脚伸进去就穿了呗。”
沈郁澜看看掉了的鞋跟,“不就是跟儿掉了,那有啥不能穿的,给李大平他爷两块钱,他就能给我粘好了,和新的一样呢。”
“你还蛮节俭。”
“该省的省,不该省的不省,我没苦着自己,也不会糟蹋我爸妈的血汗钱。”
闻砚书有那么一瞬间动容了,“你的食杂店不赚钱吗?”
“赚点儿,但不多。”
“那你想赚更多吗?”
沈郁澜都是油的手摸摸鼻尖,“当然想啊,钱多好啊,你都没看见,刚刘大姐夫妻俩咋看你的,有钱谁都得高看你一眼,但是如果做着那种剥夺我自由的工作,才能发大财,我宁愿没有钱。”
“可是郁澜,你的同龄人都在努力,都在争取,你在等什么?”
沈郁澜认真地看着她,“闻阿姨,不是每个人都有远大抱负,都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咸鱼怎么了,这个世界就容不下平庸的人了吗?我是很平凡,至少我很快乐不是吗?”
“这不该是你不上进的借口。”
沈郁澜无所谓地笑笑,“随便你们怎么看我,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走,谁也别想干涉我。”
闻砚书停下脚步,认真道:“倘若我非要干涉呢?”
“凭什么?”
“凭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沈郁澜回头,不卑不亢地看着闻砚书,仰头看着她是因为比她矮,盯着她的眼是因为尊重,地位身份阶级的不同,的确让她羡慕,偶尔小自卑小嫉妒,却从来不会成为她低声下气的理由。
“闻阿姨,没必要把我妈拎出来,你觉得我会怕吗?”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你就是在威胁我。闻阿姨,难道这就是你准备跟我说的重要的事吗?”
“是。”
沈郁澜假笑一下,“好了,现在说完了。我这人二十多年了,就这样,改不了。我知道你厉害,但你别想着拿你那毒鸡汤往我肚子里灌了,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我不吃你这套。”
“真的?”
“当然。”
闻砚书微微叹气,呢喃道:“既然你不愿意做的话,那我就找别人好了,一个月给两万,总会有人愿意……”
“什么!什么!什么给两万!”
“给我做翻译。”
“翻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