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门板,展顺腾使劲揉揉眼睛:“楚禾?你真是楚禾?你还活着?”
楚禾端起手臂叉着腿,一条腿不耐烦地抖啊抖:“我是死是活,你不会看生命检测仪啊?”
能动的队员全都看向手腕上的检测仪。
有人连吸几口凉气:“一点生命反应都没有,楚禾这是变丧尸了?”
一张黑脸凑他脸边一起看表盘:“有没有可能是你这玩意干仗的时候打坏了?”
那位队员吓一哆嗦,人朝后仰,脑壳撞地上,晕了。
楚禾:“……这不能怨我,你们别碰瓷。”
水系队员壮胆子过来救人,手腕上表盘上的红橙颜色格外醒目。
水系队员看看表盘又看看楚禾,眼圈更红了:“你还活着!”
楚禾趁机摸一把这位水系队员的毛耳朵:“我活着你高兴不?”
水系队员不停点头。
楚禾:“你都这么高兴了,能把外衣脱下来不?”
水系队员僵住:“啊?”
楚禾降低音量:“衣服借我穿会儿,我这裸奔呢。”
侧耳偷听的展顺腾及一众男队员各自后撤望天,假装自己耳朵被爆炸声震聋了。
水系队员瞅瞅楚禾身上,黑乎乎的,有衣服啊。
直到楚禾侧了侧身,她才发现楚禾后背衣服烧没了,皮肤黑如焦炭,裸得十分不明显。
她赶忙把外衣脱下来帮楚禾穿上。
后背不再凉飕飕的楚禾终于能放心大胆地舒展四肢,浑身骨骼咔咔作响,听得所有人后颈冒凉气。
水系队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后背烧伤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皮肉黏在衣服上就麻烦了。”
楚禾反手在背上拍拍:“没烧伤,皮都没破一点。”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转了回来,那一双双眼里盛满了问号,似乎在问:衣服都烧没了,皮肉为啥能一点事没有。
火越烧越旺,保不齐会有新一轮爆炸,展顺腾一扫刚刚的悲痛,神气活现地招呼大伙立刻撤离。
载有伤亡队员的车辆沿途停了一路,水系队员加班加点为轻伤队员治疗,再由伤愈者去开车。
有些车辆上的伤者逝者流血太多,顺车门流了一地血,引得附近几个污染区的类生命体包围过来,体型小的尝试从车辆的边边角角往里头钻,体型大的正在撞门砸车窗。
护卫队员并不把这种不成规模的类生命体放在眼里,三两下便全部清理干净。
护卫队逐渐放松的同时,城区内愁云惨淡。
爆炸离城区并不太远,城里清清楚楚听到了一连串巨响。
护卫队直属上级最清楚展顺腾他们带出去多少物资,哪怕把所有燃油和车辆都给点了,也炸不出这么大响动。
每个人的心里都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谁都不敢去妄自揣测爆炸的背后将酿成多么可怕的伤亡。
也许,整支护卫队都回不来了。
唐蔗和齐维生蹲在城门旁边的墙角,对着外面的苍茫望眼欲穿。
二十九区其他队员顶替本区护卫队在城中巡逻,一旦接收到撤离指令便会协助居民们搬家撤走。
爆炸发生时,齐维生最先判断出火光亮起的方位。
他呆滞了一阵,兴奋地跳起来:“不用撤走了,异变树木被烧光了。”
唐蔗没体验过高考后遗症,眉头拧得死紧:“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爆炸?”
齐维生给他恶补理科常识,然后指着被火光映红的那片天:“我们第一次出城去的就是那边,我开的车我肯定方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