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一点路,不算累。」她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粱霞衣坐下。
梁霞衣小心的瞅着她:
「经理的心情好像有点闷,是不是因为我坚持要来玩,你不好拒绝……」
「跟这无关,四处看看其实不错。我一向绷着脸习惯了,你别介意。」
梁霞衣没被打发掉,可能是因为今晚上司的心情看来特别黯淡的原因,致使她很想能帮上一点忙,就算是聊聊天也好嘛。要知道,虽然东拉西扯这档事儿没啥建树,可是却有无形中让人心情开濶的功效呢!
反正,心情烦躁时,做些什么都好,就是别一个人闷着,不然只会愈闷愈难过唷。所以她的家人才会这么喜欢打电话来找她哭天抢地,有益身心嘛!
「经理,我、我上次在花莲有见过你先生喔。」
这个话题来得突兀,令孟红歌怔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是这样吗?」
猜测不出这话题有没有令上司觉得隐私被侵犯,她小心谨慎地问:
「不、不能谈吗?」
依稀彷佛是故作轻松的声音:「怎么会?你谈。聊天而已。」
「他好像跟很多女孩生活在一起的样子哦?我看那些女孩子很尊敬他,把他当大哥、老师一般的敬爱。那时我跟他们偶遇,好像是因为几个女孩子为了引起耿先生注意,而故意让小混混找麻烦的样子。我听卓特助说耿先生建立了一些私人慈善机构,专门帮助少女、儿童的。他真是了不起呢。」
「嗯,大概吧。」
梁霞衣忍不住问:
「经理,你不晓得耿先生在花莲做什么吗?」
孟红歌略显尴尬的别开头,淡道:
「我不过问,知道不是做坏事就成了。」
「你不问,然后耿先生也从不说的吗?」哇!这对夫妻问题大了。
「我们……彼此信任。」她有些艰涩的说着。不过这确是事实,做了两年夫妻,虽然聚少离多,可彼此是信任的。
梁霞衣摇头。
「有时候这种『信任』几乎是『冷漠』的同义词耶。经理,你不认为当你完全了解、也明白另一半的工作内容、来往朋友之后,才能付诸于信任,也才有资格这么说吗?若一切都没有,那就不能这么说啦。很多夫妻都错把漠不关心当信任,结果任由问题滋生而不去试图解决,难怪离婚率居高不下。」
「你好像挺有研究?」孟红歌轻笑,不管心中有无因为她的话而受影响,至少表面上是随意轻松的。
「我有两个姐姐已经结婚了呀,还有一个『万人追』三姐,其实我那四个姐姐都长得美,美还不打紧,还容易让男人想追求。于是这十几年来,我有幸见识到很多次恋情花开花谢。人家说戏棚下站久了,不会演戏也会编剧,男女之间的攻防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也包括你的经验吗?」
「嘿嘿……」梁霞衣搔搔头,傻笑道:「当然也包括我单恋失败的血泪史啦。」话题好像偏掉了喔,快快转回来才是。
她接着道:
「经理,你都不会好奇耿先生平常在花莲做什么哦?」
孟红歌道:「我知道他在做哪些事……」
「正事之外呢?喜欢吃什么?休闲时做什么?有没有女人缠他?他工作推展得顺下顺利?有没有想你?有没有计画你们第一个宝宝何时来报到?」截断上司的话,一口气给他问下去。
一时给问得哑口无言,孟红歌语气失了些许镇定,仿佛还有些仓皇:
「这些……不重要的。」
「是你觉得不重要,还是你觉得耿先生一定会认为不重要?」
「有差吗?」
梁霞衣用好大的点头以兹证明。
「有差!如果你真的觉得不重要,那我也就不必多舌了。也许你的婚姻是一场所谓的商业联姻,不讲感情的,那旁人又何须置喙勒。但是,要是你自己基于身段或害羞的天性而不让自己表现主动,不去对丈夫表达感情关心,导致彼此因为体贴、客气而渐行渐远,那不是太冤了吗?我不觉得耿先生会拒绝你的关心耶--如果你忌惮的是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