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霞衣搔搔头,疑问道:
「『失散多年的亲姊妹』吗?为什么不能说?我需要芥蒂什么?」
「你……是白家的养女。」美女上司的神色充满歉意。
梁霞衣点头。「对啊。那怎样?」
「这种话对一般人来说只是玩笑话,但是对你来说便是残忍。」
「不会啦!想那么多做什么?自寻烦恼喔。」
她的太过轻松令孟红歌侧目。见过太多身世飘零的人的各种面貌,就没遇到过这种愉悦以对的表情。
「你不会感到上天不公?不会因而愤世嫉俗?」
梁霞衣耸耸肩,然后比着手指道:
「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这种事又没有比较悲惨一点。像有的人天生会读书,做什么事情都一把罩,更可耻的是他还不必花多少时间就可以做得比那些努力了一辈子的人还要更好!这不公平。还有人天生很美很美,走到哪里都被礼遇,古人甚至还发明了『红颜薄命』来感叹喔,就没听过谁会感叹『丑女薄命』的;再有啊,就是有的人出生在很有钱、有钱到爆的人家--」啊!死了!她怎么可以在上司面前举这个例!她家正好是有钱到爆哇……
孟红歌摇头,轻道:
「别紧张,我不在意的。确实人生不公平的事太多,只是我们都习惯无限放大自己的不幸,于是那一点怨恨,就成了全世界都欠他的理由。」她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梁霞衣用力点头,「就是呀,然后弄得别人不快乐也就算了,还搞得自己人生一片黯淡。何苦嘛!人是为了更好的明天而活着,才不是为了活着怨恨已经挽回不来的失意过去啊。像我爸妈,我姐姐,都对我很好……嗯,偶尔是很烦人没错啦,不过我还是很爱他们喔。一定是三太子有保佑,所以我才会成为他们的家人。」
突然想到什么,孟红歌问道:
「梁,你在什么情况下来到白家?」
梁霞衣想了一下--
「其实我记得的不太多。曾经在很多地方住过,后来住得比较久的地方是一个警察伯伯的家,大概有几个月吧。下过后来梁伯伯因公殉职了。然后被送到孤儿院,在那边遇到白爸白妈,他们本来要收养儿子,可是当时他们嘴里说要找个香火,但是却一直抱着我不放,说我好可爱。以为我才六岁,听到我十岁了,白妈当场喷泪,替我哭了一天一夜。我猜,当时院长一定是被她哭怕了,就让他们把我打包带走了。」
「那你的姓?」
「就跟梁伯伯姓啊。梁伯伯独身,也没小孩,爸爸要我留着他的姓,纪念他。」
「本来的姓呢?还记得吗?」
她尴尬一笑。
「呃……我今生……大概不会有机会知道亲生父亲的姓氏……所以也就无所谓记不记得了。呵呵!」
是孤儿吗?孟红歌轻叹。
为什么上司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
梁霞衣偷偷瞄着,付度上司的心思,但猜下出来,只觉得她……真是个不太快乐的人啊。
是天性?还是来自婚姻下顺遂的缘由?
原来上司会抽烟呀?!
粱霞衣在沐浴后来到饭店的后方庭院散步,第一个见到的熟人便是坐在公园椅上吞云吐雾的美女上司。
挺意外的,当她下属三四个月,真的没见她在办公室里抽烟过。呃……那,她该不该安静的走开?还是若无其事的留下来说声「今晚夜色真美」?
正在游移不定时,人家早就发现她了。
「梁?」孟红歌看向她,随手捻熄了烟头。
「呃……没关系的。」她会装作没看见,绝对不会乱说。
孟红歌淡道:
「你会过敏。」
啊……原来是体贴她喔,她都忘了自己会过敏说。
「嘿嘿……谢谢经理。呃,经理玩了一天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