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聿呼吸滞了一瞬。
领证的前一天晚上,盛栀在京城的那家cb陪虞汐,他赶到的时候她已喝醉,他逗她,她咬了他,便给了他可乘之机,弄出那个骇人听闻的热搜。
谢北聿偏头看她,想说他不是偷亲,他是光明正大地亲。
但想了想自已只能回答“是”或“不是”,他轻抿唇角,回答道:
“是。”
盛栀没说什么,唇角无声浮现促狭的弧度。
“好,下一个问题,”盛栀清了清嗓子,耐人寻味道,
“谢北聿,你是不是骗过我?”
谢北聿脊背倏然一僵。
从她失忆醒来,说只记得两个人后,他的确就在骗她。
骗自已是她的青梅竹马,骗自已是她邻居。他低价对虞氏抛售国利特公司股份,也是卑鄙地期望拖延那几天她朋友虞汐在国外的时间。
骗她和自已结婚。
骗她没有沈煜这个人。
他一直在骗,也一直在赌。
谢北聿闭了闭眼。
他知道自已如此恶劣。
可是,
他不这样做,她目光……似乎就永远看不到他。
窗外雨声渐小,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空气中像有一根黑色风筝线,颤绕着钻进他的血肉,游入血管,沿着大动脉,溯流而上至心脏,试图一瓣又一瓣横剜过去。
他怕,
怕她想起来一切,唾弃他、恨他、弃他而去。
他指尖开始微微颤抖,哑声道,
“盛栀,我……”
盛栀对他的反应不明就里。
她只是想到了,领证那天,谢北聿对她吊儿郎当说,他对谢家人解释的“结婚借口”。
——“我和他们说,我偷偷喜欢你很多年,最近我呢对你紧追不舍,你被我烦得不行,就答应和我结婚了。”
如今,盛栀愈发清晰地感受到,这前半句“借口”是真的才对。
否则这么多年,他这么忙,为什么要来看自已的每场演出?
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自已什么时候跳了什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