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举人一惊,“你说什么?”“我说夫子身上有一层气。不晓得这个气是怎么缠绕在身上的。”孔举人看了一眼这个少年,他掀开名单,对了号码:“黄安石”“原来是他!”孔举人想起黄蓉的嘱托。舟山孔家本不与桃花岛结交。盖因为黄药师不尊儒教,对孔孟之言,多有诋毁。可孔举人的父亲,受过黄蓉的恩惠。孔举人只能还她这个人情。“且先作诗来”“是,夫子”黄安石很有礼貌。就这一句话,一个作揖的动作,不知被黄蓉打过几回。黄安石早就想好了一首,关于金塘山的诗。这诗不是出自大诗人。而是出自大将军。这位大将军,毕生都在为抗击东忍国而奋斗。黄安石看看天空,随口吟诵:“旭日东升照九天,金塘山迥亦燕然。”孔举人摸摸胡须,“第一句写景,倒是贴合眼前。只是九天写的过于庞大,略有不妥。但接下来,你把金塘山比做燕然山。这样来看,那九天倒是用的极佳。志向从这一句,开始显现。且让我听听后面。”黄安石也不藏着掖着,他不怕遭人妒忌,更不怕遭人迫害。谁让他,有黄蓉做靠山呢?在这东南一带沿海,桃花岛人还不是横着走。“枕戈待旦潮头梦,锐气明朝破虏间。”“破虏”孔举人拍案叫绝。他有很浓的家国情怀。对于“鞑虏”甚恨之。孔杏白不由看向黄安石,“还以为他是戏谑诙谐的男子。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般志向。”孔举人重新审视黄安石,“果然是世家子弟,志向远大。”“不能让他太骄傲。”孔举人便挑毛病说道:“诗的立意还不错。只是词语考究上,还有欠缺。待旦与明朝重复,若是换成‘横戈息力’到更恰如其分。”黄安石心里惊讶,“孔举人果然懂诗”“这诗似出自于行伍之人的手笔。你从何处抄来?”孔举人想着,应该是他抄袭的。黄安石大汗。“到底是用别人的东西,心里没有底气啊。”他笑了笑:“夫子,以诗言志,是你临时命题,便是弟子想抄,该去抄谁的呢?”孔举人翻了个白眼。“你师父黄蓉,你师公黄老邪,哪一个不是机智之辈。你抄谁的?你自己心里有数。”腹诽归腹诽,孔举人还是信守承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的诗我认可。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黄安石仔细听着。他虽然学了《木叶经》,也被黄蓉打开了桃花源。但他总是不能,将气凝聚起来,环绕全身。他在作战时,显得特别被动。若是能从孔举人这里得到启发,说不定就能把气凝结。“我以横渠先生的四句经,为立意之本。来养我的浩然正气。你若是想养气,便先立本。立不住本,便无法让气凝结。”黄安石听此一言,如醍醐灌顶。没想到这文道之中,也蕴含武道至理。黄安石作揖,“夫子,何为本?”“为天地立心,是代天言志,乃儒之本。名为光耀华夏。为生民立命,是赡养万民,乃官之本。名为驱贫安道。为往圣继绝学,是传承发扬,乃师之本。名为传道解惑。为万世开太平,是抵御外敌,乃将之本。名为护国安民。”黄安石听的连连点头,“夫子,可有侠之本?”“侠因武禁,没有本。”“夫子,可有民之本?”“民弱如萍,得一丰衣足食而已,没有本。”黄安石不服气,可又不想反驳。他只能再次作揖:“弟子受教”孔举人不再理他,“尔等别只顾听旁人说嬉。你们可有诗作完成,诵于我听。”范远赶忙站起来,“夫子,弟子的诗也做好。”孔举人看了一眼范远。这已经是第三次见他。“倒也有个坚韧不拔的劲。”若是诗词尚可,便给他一个童生吧。“且读给我听。”范远赶忙读起来: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待身变。一日换上金光色,便可纵横尘世间。孔举人一下就知道,这是谜语诗,借黄金来明制。词语粗鄙,倒也有个点睛之处。这志向颇为远大,就是市侩了些。“可”孔举人点头。范远大喜过望,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谢谢夫子。”孔举人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来日好好应试。”黄安石本想听听周公子的诗,这时也只能跟着范远走出小院。“多谢石老弟”范远向黄安石作揖。“范大哥,这是做什么?”“若不是石贤弟,我哪有机会这样见到孔举人?”“先别说这个。咱们去吃普照寺的素斋吧。”“好,好”孔举人带着黄安石来到普照寺。“佛光普照”大殿里供奉的是观音大士。范远在门口,遥遥拜了一拜,便去到文昌帝君庙。他还是对科举更上心。黄安石则走进庙里。他先是捐了百两银子的功德钱,然后才向观音大士敬拜。“弟子承蒙观音大士庇护,屡次化险为夷。今日献上些许银两,以做还愿。”那观音大士好似能听懂一般,黄安石只觉得手腕上的柳木一热。黄安石没在意。他给观音大士磕了三个头,便走出来。在大殿门口,他又遇见了孔杏白。两人目光交错,孔杏白微微一笑,便很快转过头去。“倒是个极漂亮的小妞,就是太过端庄。”黄安石心想。“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也不知道内里是不是大草包?”孔杏白心想。黄安石与范远一起去了后院。后院有小沙弥守护。每次只能进一人。“什么名字?”“范远”“文昌殿君,供奉银钱三两,去三号饭堂进食。”小沙弥虽然说的声音小,但还是被黄安石听去。“怎么吃个素斋,也分食堂吗?”黄安石疑惑。“我还有朋友…”“速去,每人各有缘法。”小沙弥斥责。范远便只能先去吃。黄安石忽然间没有了胃口,“这是个啥子哦?怎么还以你银钱多寡,来区分人呢?”:()神雕:我有娇师名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