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塘山郁郁葱葱,阳光倾洒地,便是普照寺。“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去处!”黄安石赞叹。“乡下小子,少见多怪。”周公子带着铁姗姗走来。这一次,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劲装大汉。“看什么看?还不把路让开?”周公子坐在双人抬的竹轿上,满脸傲色。范远怕黄安石年轻气盛,便把他拉到一边。“哼”周公子得意。黄安石看见松树上有一只硕大的蜘蛛。他捡起石子,轻轻一弹。蜘蛛网破,大蜘蛛就落在周公子脸上。周公子感觉脸上一痒。他伸去摸,摸到一个毛绒绒,软唧唧的东西。“蜘蛛”周公子大喊。他从竹轿上跌落下来。要不是铁姗姗见机较快,将他拉住。周公子非滚下山不可。黄安石哈哈大笑,“蜘蛛落只猪。猪叫竹轿上。”范远听到黄安石的话,又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笑起来。铁姗姗回头,瞪了黄安石一眼。给他一个耗子尾汁的警告。黄安石哼笑,“你想警告我,我不怕。吓到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山道上的其他人,也都在哈哈大笑。“蜘蛛落只猪,猪叫竹轿上。小姐,这句话,可真有意思。这是不是在说,那个胖家伙是只猪?”这小丫鬟穿一身粉衣,清纯可爱。说起话来,呆萌呆萌的。山道上的人,当然都知道。可没有谁傻的会说出来。“朝霞,你有乱说。若是被那人听去。仔细他来打你。”这小姐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能听见。周公子恼怒,他急走两步,就要去找她麻烦。可他气呼呼走到女人跟前,又变得斯文起来。他一揖倒地,“小生周五福,见过孔家小姐。”“五福公子,你也来山上闲逛吗?”“小生可不是闲逛。我是来听孔叔叔讲经的。今年我要参加童生试,等我考上状元,就来迎娶…”“好了,你快上去吧。一会经筵开始,别误了时辰。”“哎,哎,好。”周公子在山道上跑起来,这家伙轻身功夫竟然不错。黄安石走过凉亭,看了一眼凉亭内的主仆。那小丫鬟清俊如天上的朝霞,那小姐一身白衣,如初春的杏花。那小姐也看了一眼黄安石,便把目光放远。她莫不在意,心里却陡然一颤,“舟山什么时候出了这般人物?”“石老弟,咱们快走吧。经筵马上就要开始喽。”范远呼唤。“石?是海盐岛的石家吗?”孔小姐思索。“小姐,小姐。咱们也快走吧。”朝霞催促。孔小姐嗯了一声。她看向黄安石的背影,莫名熟悉。孔举人讲经的地方,在普照寺别院。有宋以来,儒释道不分家。相互学习,相互成就,流传下很多有趣的故事,很多知名的诗句。这其中,苏大学士与大和尚佛印的故事,最为有趣。黄安石想看看孔举人,是不是也如东坡居士有趣?他出了三十两,为他们在前排,觅了两个座位。这可把范远看的既高兴,又心疼。高兴的是,可以近距离感受孔举人的魅力;心疼的是,这白花花的银子,可够他一年花销。“有银子就是好!”范远再次感叹。范远拿着两个号牌,带着黄安石来到前排坐下。他们的座位,竟然挨着周公子。看来这十五两银子,确实可以入贵宾席。“小姐,我去看过名册。他们一个叫范远,一个叫黄安石。”“黄安石?原来他姓黄,那就不是海盐岛石家弟子。黄?莫不是,他是桃花岛的人?”孔小姐不由叹口气。等到巳时。孔举人慢步而出。他扫了一眼台下的学子,足有六七十人。但这个孔举人,却不是苏大学士。这是一张标准的师父脸。满脸严肃,不苟言笑。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书童。书童会意。他高声喊道:“孔师讲经,学子肃静。门开一线,声传于外。”黄安石感叹古人的道德标准。“门开一线,让知识外泄,为天下寒微的学子,留一道奋进的大门。”孔举人是有学问的。他讲的经,看似杂乱无章,都是不挨着的句子。但黄安石知道,这就是考试的试题。“记下”范远给黄安石使了个眼色。孔举人从论语,孟子讲起,一连讲了十个句子。从知识的连贯,到破题立意都有所讲。一些人听的连连点头,一些人听的满脸迷茫。这些表情,全都被孔举人收入眼底。“脸上迷茫的,今科怕是无望。不懂装懂的,大概率也会名落孙山。唯有用笔记的学子,是能考过的。因为,他出的这十句,肯定是必考的。童生试上,只需把经句写对,出处写对,关联写对,在破题写一段文字。只需字体工整,不犯忌讳,就能被判合格。这一讲就是一个时辰。期间没有一人敢乱动,没有一人去出恭。古代师道之严,由此可见一斑。黄安石听的津津有味。这和黄蓉讲的那些趣味不同,和黄老邪批注的“歪理”不同。这实实在在是“正道”学问,八股文的作习。黄安石跟着摇头晃脑,样子还蛮滑稽。“杏白小姐,你说他真的听懂了吗?我怎么感觉他有点不懂装懂呢?”“朝霞不可如此无礼”孔小姐轻斥。黄安石耳朵灵敏,将这主仆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侍女叫朝霞,小姐叫孔杏白。都是直白的好名字啊。”“经义明理,诗词咏志。”孔举人说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做一首诗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志向。做的好的,我会向薛知县举荐你们。”“哎呦”众学子惊讶。“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若是能得到孔举人的举荐,这科童生试,那还不是稳中!”孔举人闭目养神,他定力很足。黄安石不由心惊。他看出孔举人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气。“这是外气环绕吗?”黄安石惊讶。“你不作诗,乱看什么?”孔举人询问。“夫子,你身上这一层气是什么?”:()神雕:我有娇师名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