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还悼念你呢,怎么样,你要不给自己也写一?”海棠打趣他。
赵都安回怼道:“海公公知道你也死了,还不知怎样伤心。”
海棠就不吭声了。
“咳咳,等会咱们先去衙门?还是直接进宫?”张晗忙打圆场。
赵都安却咬了口饼子,咽下肚子,道:
“不,先去我家。咱们好不容易‘死’了一回,直接去衙门,或宫里,就直接暴露了,让我想想,能否利用这点做点小文章。”
众人面面相觑。
……
饭后,押送小队伍赶着板车,七拐八绕,终于靠近了赵府。
还隔着老远,就看到整个赵家一片“萧条”景象,门口的红灯笼换成了白的。
隐约看到院内垂下的白色丝绦,门口的台阶上,以及左右墙根下,还有不知道什么人送的吊唁“花篮”。
白的黄的纸花排成一大排,几乎填满了整条巷子,显而易见,是城中各家送来的。
好好一片地段极好的“富人区”,愣是搞成丧葬风,经过的行人默契躲避,似怕沾上晦气。
“……”赵都安吸了口凉气,嘴角抽搐:
“不是,我的‘尸体’还在路上呢,怎么就吊唁上了?!这帮人是怕我不死?”
库库库……公输天元等人努力憋笑,一个个涨红了脸。
“呵呵,赵兄。咱们若晚回来一阵,没准能吃到你的大席……”公输天元挤眉弄眼,忍俊不禁。
吃席?在板车上打盹的金简耳朵支棱起来,下意识捂住荷包。
她听说吃席是要随礼的……就根本吃不回本那种。
“……唉。”赵都安哭笑不得,顿时失去了走正门回家的勇气,指挥张晗赶车绕道去了后门。
画风终于正常了些。
板车停在后门外,赵都安跃下车,也不喊人,将飞刀朝院中一丢。
“砰”的一声,挑开门栓,打开后门,将马车领了进去,张晗和海棠默契地一前一后,抬起箱子。
跟着赵都安往里走。
公输天元背着手,四下打量:
“啧啧,赵兄你家很不错嘛,比我住的好多了,这宅子多少钱,唉,可惜我的钱都砸在制造法器上了,否则我也整一套……恩,如果这些灯笼不是白色的就更好了……”
霁月默默跟在最后头,近乎飘进来,披散下来的黑搭配红衣,意外地和府上的丧葬风很是搭配……
赵都安黑着脸走在前头,等绕过了后院,迎头就看到厨房走出一名厨娘。
厨娘头顶缠绕着白绫,手里捧着个簸箕,里头是晒干的蘑菇。
出门猛地看到这支怪异至极的队伍,整个人都懵了:
一男一女面无表情抬着口近乎棺材的大箱子。
一个背着竹筒的胖子嘴碎地评头论足,指指点点,旁边跟着着个好像困的随时能跌倒的脸色苍白的姑娘。
棺材后头还飘着一个标准的溺死的水鬼模样的玩意……
而画风奇特的队伍最前头,是已经取下了易容面具,恢复真容,已经死了的大郎。
“啪!”
厨娘手里的簸箕一下掉了,蘑菇滚的满地都是,她张大了嘴,面露惊恐,呢喃道:
“今年是头七么……老爷您这是从阴曹地府回……”
“胖婶,好久不见啊。”赵都安随口打着招呼,朝厨房内闻声走来的几名厨娘点头:
“再做点吃的,等会送过来,我们人多。”
众厨娘:“……”队伍继续往前走,一名拎着粪桶的家丁见了鬼一般呆立原地,双腿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