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从他身后走来,女缉司扮做女侠打扮,用了易容法子,换了头型,望见雄城时明显松了口气,一路紧绷的心弦终于松缓:
“可算回来了,看来你的计划奏效了。”
赵都安也微笑道:“是啊。比我想象中更顺利。”
一行人早于栾成的大部队启程,集体易容后,走近路返京,一路上可谓是担惊受怕,但有惊无险,足以说明他“假死”的安排挥了效果,匡扶社残党没有追上来,就是明证。
如今小队抵达京城,进入了女帝的辐射圈,彻底安全了下来。
“呼,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城,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海棠舒展腰肢,嘴角带笑。
“越是最后时候,越不能放松知道不,主角团一旦松懈,必出事,庄孝成怎么样了?”
赵都安以前世阅片无数的经历,严肃地予以提醒。
“……芸夕寸步不离看着呢,你自己去看。”海棠吐槽,觉得他小题大做。
赵都安转身看了眼蹲在甲板角落盯着海水呆的霁月,以及正笑眯眯拽着张晗闲聊的公输天元。
迈步进了船舱。
率先看到了四仰八叉,躺在舱内打鼾补觉的金简,少女白净的脸上尽是疲倦,呼吸间,鼻涕泡都要出来了……美少女人设毁的一干二净。
赵都安嘴角抽搐,谁能想到神秘的金简,睡着了是这个逼样……要不怎么上辈子网上说,外出旅行是检验情侣是否合适的试金石呢……
金简旁,是盘膝在地,闭目养神的芸夕,而在两名女子中间,赫然是被绳索捆绑起来,形销骨立的庄孝成。
“太傅,马上就进城了,怎么样,想好了么,若你愿意归降,本官豁出脸去,也向陛下给你求一个宽大处理,如何?”赵都安笑眯眯问。
白白须,昏昏欲睡的庄孝成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神态异常平静地与他对视:
“老夫只求一死。”
“好,好……等你见到陛下,进诏狱中面对酷刑,希望你还能这么嘴硬。”赵都安冷笑一声,念出反派言。
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箓,“啪”地贴在庄孝成额头。
后者顿时昏迷过去。
“将他装进箱子吧,准备进城。”赵都安面无表情道。
芸夕点了点头,起身拖曳过来一个大箱子,将昏迷的庄孝成丢了进去。
……
俄顷,船只靠岸。
在公输天元以“障眼法”遮掩下,一行人顺利通过了码头官差的检验,并租了一辆拉货的马车,将大箱子丢在车上,芸夕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头,主打寸步不离。
其余几人乐呵呵坐车,拒绝了码头车马行的车夫,张晗亲自驾车。
等进了城门,走在大街上,眼前出现热闹繁华的街道,风中飘扬的酒旗,众人一颗心才终于安定。
看了眼时辰,已经到了中午,舟车劳顿的几个家伙干脆就近找了个汤饼铺子吃饭。
趁机打探城中近况。
“最近啊……城里最大的事,就只有那位赵阎……赵少保的死讯了。”
铺子伙计收了几枚大钱,笑呵呵说起了传言。
赵都安的死讯已传开,据说当今陛下忧伤过度,数日不曾上朝。
不少文人争相作诗,悼念赵都安,以讨好女帝。
“听说那位赵使君名声不好,还有人肯悼念?”赵都安吃着饼子,饶有兴趣问道。
“嗨,心里怎么想也不好这节骨眼往外说啊,那不是给当今圣人添堵……”
伙计撇嘴,又醒悟失言,捂了捂嘴,讪笑道:
“我都道听途说,上头的大人物心思,我这种人上哪里知道?几位客官吃好。”
走开时,狐疑地看了那个吃饭时也要坐着大箱子的姑娘……外地人真怪。
赵都安哭笑不得,他大抵能猜出,城中不少人早已心花怒放,只是不敢公开表达而已:
赵使君尸骨未寒,谁这时笑出声,给女帝听到,岂不是滔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