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驾轻就熟地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分酒器,给对方点了?半盏,又给自己添满,豪情万丈地将玻璃酒杯碰得叮咚作响。
安霁月的双眼眨都?不?眨,盯着他姿态夸张地仰头,然后将满满一杯酒泼过自己肩头。
就知道他没这么好的酒量。她抑不?住上扬的嘴角,默不?作声地偷笑。
梁思南像是有?读心术,极为准确地朝她投来假意威胁的目光,五指并拢在颈间一划。
安霁月抿紧了唇,赶忙低头吃菜。
南哥正?常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亲切。
虽才4月,p城炎炎的夜风已经蠢蠢欲动。
温躁的情绪在城市霓虹间悄无声息地蔓延,像长跑运动员愈来愈急促地呼吸。
或许该下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洗洗凡间的浮尘,浇醒某些离奇古怪的念头。
聚餐结束。
安霁月送走了?安世资本?的所有?员工,几乎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地和这位年轻老板打?招呼道晚安。
梁思南站在她身后,长臂扶着越辉,挂着浅笑静观安霁月与一茬茬员工寒暄周旋。
“还真不是之前那个小屁孩了啊。”
他轻声自言自语,被耳尖的女孩子抓个正?着。
“说谁小屁孩?”
安霁月怒目而视着这个笑得玩味而欣慰的男人,他刚刚的神情里?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和不?舍。
“不?是小屁孩,是大小姐行了?吧?快来搭把手,我去给大小姐开车去。”
大有?醺态的越辉像是被电击醒,猛然自己站直了?身,警惕地拽着梁思南的袖子。
“你开车?你疯了?吗,酒驾犯法!”
梁思南被吓了?一跳,无可奈何地拍着她,“我没喝。”
安霁月搀住越辉软绵绵的身子,安抚道:“我作证,南哥的确没喝。”
就是可惜了?那么好的酒。安霁月在心里?嘀咕,还花的是安世的经费,是她的钱。
她们坐上宽敞舒适的后排,越辉半躺在她皱皱巴巴的翡绿色裙摆上,安霁月轻声哄着她,安睡了?半路。
梁思南一改平时风驰电掣的速度,平稳地开过每个路口和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