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将铁器掷地,两个女兵提着两颗头颅,将其扔在宇文潼脚边。
顷刻之间,他最疼爱的的儿女一双皆死。
“纪琳,溪儿也是我的孩子,我虽然败了,可你仍旧是我妻子,她是我女儿,回到京城,你的日子不会好受。”
“哈哈哈哈……”
她仰天长笑,“你凭什么以为定安王府的天之骄女会看上当初的一介商贾?天下允文允武的勋贵数不胜数,你以为呢?”
冷风袭来,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你,你早就盯上了我!”
他情绪激动地摇头,这不是真的,不是!
此时,暗处走出一人,是秦扬,他也撕下伪装,露出真容,容貌和沈时溪相差无几。
“鄙人秦扬,妹夫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宇文潼眼里逐渐多了红血丝,一口老血激喷出来,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去。
秦扬看向沈时溪,步子慢慢靠近。
“女儿。”
二字叫得很轻,沈时溪眼泪抑制不住地掉落,视线扫过眼前的男女。
心上像是被插了数十刀,那刀子在反复搅动,血肉剁成泥,与逐渐软化的骨头融为一体,她的身心和烂泥无异。
“不要这么叫,我爹已经死了。”
沈时溪双手抱头,那些话一直在回响,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包括她被安排进军营。
师父秦扬一直都看在眼里,也就是说娘亲一直知道,知道她为了寻母做了哪些事,眼睁睁看着她陷入泥沼不可自拔。
即便是从定王府逃离那日,原本有机会、有时间坦白一切,非得到最后关头。
他们也不敢赌,不敢赌她沈时溪的心,生怕她站在宇文潼那一边。
甚至……
定王也是做戏,先前定王那般轻易就被说服了,这怎么可能?
定王会不会是故意与宇文潼虚与委蛇?
可如此仍旧害了不少的女子,太可怕了!
沈时溪怒目圆睁看着二人。
“你们,也把我算计进去了,你们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哈哈哈哈噗!”
她气急之下,也吐了一口血。
背上的疼痛逐步加剧,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这一身的伤啊,一大半是受宇文潼胁迫,进军营伤的。
“不,时溪,娘没有要算计,我一直在看着你,红谷滩,那次娘亲本来要和你说,但是,但是你们速度太快了,我一直没机会。”
沈时溪强行撑着眼皮看着纪琳。
“原来,鳄鱼、火……都是你们啊,那我多谢黄大夫救我,我的至亲其实早已随风散去了,是我太执着了,以后决计不会了。”
她仰望苍天,伸手触碰那一抹艳阳。
纪琳轻轻揽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