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狗
这条狗,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容易上钩。
谢枕云没有马上接受,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可以先检查一下你的赔罪礼吗?”
“自然。”萧风望站直了身,后背靠在一旁的砖红漆柱上,身后隐隐有尾巴在摇晃,“我可不会送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废品,随你检查。”
谢枕云低头,指腹抚摸过轻羽弓的弓身与弓弦。
的确很轻。
可太轻的弓,与用来玩闹的弓真的会有区别么?
“轻羽弓,是萧大人取的名字么?”他问。
“我的弓,除了我谁敢给它取名字?”萧风望拂去肩头飘落的枯叶,“不过现在是你的了。”
谢枕云拉开弓弦,对准萧风望。
“做什么?”男人扫了眼他并不标准的拉弓姿势,“拿我试箭?”
“没有箭,只有弓,怎么试?”谢枕云放下弓,继而抬眸,瞪了他一眼,“难道这样也能吓到你?”
萧风望舔了舔左边的犬齿。
他发现谢枕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仅敢瞪他,还敢这样和他说话。
“想试弓还不简单。”萧风望走上前,揽住谢枕云的腰,跃上屋顶。
谢枕云下意识低头埋进他胸膛里,耳边几阵风声过后,他探出头,发觉自己被男人带到了一处阁楼的走廊上,下方便是文院听课的修远堂。
他知道这处阁楼,是国子监最高的楼,用来每日上下课时敲钟。
身后便是比人还高的铜钟。
由于楼中放了许多历朝历代留下来的孤本与珍藏典籍,平日里除了敲钟的人,旁人都不许入内。
萧风望站在他身后,手把手教他如何弯弓搭箭。
男人粗糙又滚烫的手掌贴在他手背上,五指强硬地从他的指缝里插进去,替他握住弓。
而箭尖朝下,对准了窗边正垂眸写字的谢青云。
谢枕云颤声开口:“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他,爹娘会生气的。”
可男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唇角却缓缓勾起。
没错,就该这样。
反正萧风望就是条疯狗,咬人还需要缘由么?
届时谢青云问起来,自然都是萧风望的错。
毕竟,他那么柔弱可怜,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不过是个冒牌货,”萧风望轻嗤一声,俯身贴在他耳边,“就要这样教训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害怕。”谢枕云小声道,后背贴在男人胸膛前,嗓音温软,“萧大人自然不怕,可是我爹娘最疼谢青云,他们会生气的。”
“他们生气,就会怪我的……”他越说声音越小。
“他们不会。”萧风望牵着他的手将弓拉到极致,箭破空而去,“谢家三郎连弓都拿不稳,怎么可能射得出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