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视频,房羽洲喝了口琉璃杯里的酒,也不知道贺祎听没听进去。
贺祎拉了件外套,下到地下室开了辆车。
下午的时候秋濯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接过后匆匆忙忙的赶了出去。
外婆的身体素质在早些年很硬朗,经历了女儿私奔的背叛,丈夫的死亡离世,自已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在秋濯不知道的情况下老人已经配了许多药。
这次的心脏病复发实属突然,秋濯连假都没来得及请,急忙的跑到医院。
门被猛然打开,里面除了外婆还有一个女人的背影,这是单人间,床头还放着一个贵重的礼盒。
“外婆,你感觉怎么样?心脏疼吗?”
老人这次偏过头,眼底的生气转换为温柔,皱着的眉头松开:“阿濯来了啊,外婆没事,就是年纪大了,身上的零件不管用了。”
秋濯现在没心情听老人开玩笑,明明感觉那张沧桑的脸上被病折磨的更加虚弱。
“医生说了,您需要做手术。”
坐着的女人这才开口,她勾了勾红唇。
“外婆,你先躺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门外,女人身边跟着位保镖,她摘下了墨镜随手丢在后面人的怀里,秋濯捏着手机,先开口:“秋夫人,你要干什么?”
“你聪明,自然是知道我要干什么”秋夫人甩了甩今天刚烫的发型,微卷的发尾倒是给这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平添了一分妩媚,“大卖关子了,秋琪的那件事你也知道,我要你顶上去。”
秋濯皱眉,轻蔑一笑:“我凭什么要顶?”
“就凭你低微的出身,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吗?不是的,我在通知你”秋夫人说,“你外婆的心脏已经衰竭,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手术,你也清楚这里的药一支的费用足够你累死累活工作一年的钱”
“当然了,要是你选择替秋琪担下责任,我将给你外婆立马安排国外最顶尖的医生,并且将老人送到北城最好的疗养院里”那如同蛇般的眼睛死死的诱惑着秋濯,“三年的自由换你外婆的健康,你何乐不为呢?”
秋夫人在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笔买卖对于你来说,是好事不是吗?”
秋濯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望着走廊灯,秋夫人每一句都精准的踩在他的致命点上,他就算录了这些话又有什么用,他要的不就是外婆的健康。
这辈子他不能离开的人就是外婆。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体会到温暖的人。
秋濯卸了力,进去给熟睡的外婆掖了掖被子,又观察了一会儿点滴,护土照看着,他就退了出来。
点开手机银行的余额,这些钱大概是够这段时间的药钱,他搜刮脑海里能借钱的人,盘算着把外婆的房子先押出去贷款,温鸽应该有些存款,他再干一些兼职,最好工资高一点,这样林林总总下来外婆的手术费应该差不多。
外婆一生也不顺,不能失去了丈夫和女儿之后,唯一的外孙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不陪着她,她坚强又自立,要是知道秋濯为了自已替恶势力顶罪,那她宁愿死在心脏病复发的那天。
秋濯清晰的认识到,如今的21世纪不比过去那时,他总会找到机会,一山过去就是山清水秀,世间的坎儿跨一跨总是差不多。
但他有些累,他也不知道是书包的重量压的他有点迈不开步,还是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好,击打的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总之,他好像一直不顺利,小时候总盼着长大,对着外婆说,我长大做超人来保护你。
可他做不成,因为这个世界不缺超人,每个人都一样,有比他努力的人,有比他学习好的人,有人一出生就在他想要努力成就梦想的终点。
天色渐晚,他不考虑顶替别人,因为办法永远比困难多。
出了医院总算是能缓一口气,他打算回去和温鸽说一下。
十一点过后地铁就停止运行,秋濯朝着秋家的方向挪步。
越走越累,干脆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随手捏了颗石子,他实在不知道写谁的名字,倒是第一笔就写了加,自然而然落下了贺祎这两个字。
他考虑了下,去黑市打拳,撑不了太久而且老板在其中克扣的太多;去花市赌博,这个风险系数高,一旦被发现……其实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赚钱来的快。
在他考虑期间,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灯光熄灭,上面下来了好几个人,不是熟悉的面孔。
秋濯心头一颤,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没等秋濯拔开腿跑两步就被那些拿着电击棍的人围在了中间。
手指随便点开了一个电话号码,秋濯还在为自已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