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览全局,悠闲地理了理裙摆。
这便是李清玄所说的夫妻一体。
我自荣耀攀权,而你自为我囿于后宅,生儿育女。
12
麻绳要挑细处断。
他们既生嫌隙,我何不加以利用。
看完热闹,我向怅然的乔羡渔抛出橄榄枝:
「王爷妻妾满堂、子孙无数,他无法让你做他的妻,你的一对孩儿却还要送到我膝前,如今你的药方被他窃了去。」
「乔姑娘,今日我是来提醒你,昭王并非良配,何必在他身上空耗才情,不若你我联手。」
乔羡渔心中存着气:「王妃说的好。可你刚刚还为了讨好自己的丈夫,把我的药方献给他,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能封你为王府尚仪,月奉百两,左右近侍十二人,你的孩子从此是天下万民承认的皇室子孙。」
乔羡渔没有说话,我知道她犹豫了。
王府磋磨,她早已不是塞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穿越女。
她曾经清高自傲,不愿封为王府妾室。
我高看她一眼,吩咐下上唤她姑娘。
可如今,她不再作边塞那灵动轻便的打扮,钗环服饰皆是王府媵妾模样。
她成为内宅的燕雀,而她自满的医术才学都化作李清玄爬向皇位的筹码。
「…王妃娘娘要我怎么帮你?」
乔羡渔的妥协并不出乎意料。
我莞尔一笑,徐徐耳语:「敲登闻鼓,状告昭王。」
当夜,祁妄就被我抓来写状纸。
他伏案写得两眼昏黑,连连叫骂:
「姐姐想解决他们,何必求什么解药。我用毒药,姐姐明早就能听到满大街都传他们二人幸终的喜报。」
我不耐烦地抽走祁妄写了一半的纸笔:
「你小子别给我添乱,你不想写,有的是人写。」
祁妄抢回纸笔:「我不。姐姐叫我写状纸,却不叫别人写,姐姐心里一定有我。」
傻小子。
由你这个与王府无缘无故的人来写才没人能抓到幕后是我的手笔啊。
13
三日后,王府媵妾乔羡渔带着六个子女告御状震惊朝野,皇帝不得已退朝审理此案。
我被总管太监唤去时,御书房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乔羡渔伏在正中,与我打个照面。
一旁的李清玄却先声夺人:「宋如桉,你为了离间我们二人不惜威逼利诱,你与你镇远侯府果真都是逆臣贼子!」
我不紧不慢地向陛下行礼,才道:「还望昭王殿下慎言,臣妾对这等无稽之谈一概不知。」
今上还未对此事细细盘问,李清玄却趾高气昂地丢下我伪造的状书。
「渔儿与本王始于清白,本王和她携手归京,不仅没废你,更没有置你于不顾,本王自问对你问心无愧!」
「可你非但不能理解,还不容人,唆摆渔儿无故状告本王,要置本王与渔儿于死地!」
今上年事已高,一场时疫后,身体日渐消颓。
李清玄借药方的功劳,择日便要登临东宫。
他眼瞧自己亲爹没几日好活,从而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