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长公主经常来王府小住,陆知夏也懒得换,就住进了涟漪院。
家宴被搅和得稀里哗啦,肚子空落落的,陆知夏叫人传膳,吃饱了,她简单洗漱一番,就想先小睡一会儿,等入了夜,就去前院寻晚哥哥。
她刚躺下,耳里就传来孩童背诗的声音,她不耐烦地睁开眼:“连翘,去瞧瞧是谁,竟然扰了本郡主安睡!”
连翘福身,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连翘回来,对陆知夏道:“殿下,隔壁香樟园养了好几个孩子,他们在背书玩闹。”
睡意消退,陆知夏翻身起来:“孩子?哪儿来的孩子?”
总不会是晚哥哥的孩子吧!
“听说是王妃的家里人,来打秋风,被王妃送去官府,就剩下这几个孩子了。”
“原是那贱人的穷亲戚,走,过去瞧瞧!”
香樟园里一片葱绿,自从住进来几个孩子,院子里添置了许多秋千架,还有木马之类玩具,一派童真。
连翘推开香樟园的门,见没人来应,立马怪声怪气道:“院子里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院外,金簪正好经过,云锦书挂念几个孩子,特地让她来送些糕点,哪知就撞上了陆知夏。
她暗道一声“坏了”,慌慌张张地跑回荷兰榭求援。
云锦书赶来时,还没进院门,祝宝玉和五福的哭声先传进耳里。
“把这群乞丐统统给本郡主撵出王府!”
香樟园的丫鬟小厮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不敢出声。
而他们前面的,则是陆知夏跟连翘主仆俩。
“何人在香樟园放肆!”云锦书皱着眉,冷喝了一声。
祝宝玉跟五福看到云锦书,如同见到天神降临,都忘了哭,一声接一声地喊“王妃娘娘”。
云锦书一眼就看见祝宝玉脸上的五指印,五福倒是还好,只哭红了眼睛。
云锦书走进来,无须吩咐,银镜走把几个孩子带进屋里去,该哄哄,该上药上药。
“他们不许走,本郡主要撵他们出府,你没听见吗?”陆知夏觉得自己郡主的威严受了侮辱,大声呵斥金簪。
金簪不予理会,我行我素。
连翘得了陆知夏的示意,冲上去,高高扬起巴掌。
金簪在给云锦书当贴身婢女之前,干的可是粗使活计,就连翘那小矮个,她一巴掌过去,直接将连翘扇倒在地。
连翘被打懵了,等金簪带着六个孩子进屋,她才痛得惨叫。
陆知夏见连翘被打,恼火上头,疯了一般怒道:“云锦书,你竟纵容你的丫鬟打本郡主的婢女!”
“连翘肆意欺凌本王妃的家人,一巴掌而已,已是轻饶!”
“还是郡主觉得,一巴掌不够?”
陆知夏:!!
“银镜,去,教训她。”
银镜就等着这句话呢,连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银镜骑在身上,左右开弓,等银镜松手,连翘的脸已然肿成猪头,嘴巴高高嘟起,说话都张不开。
陆知夏眼前冒绿光,声音哆嗦道:“云锦书,你——你——你竟敢——”
“郡主还是觉得太轻了?正好,本王妃同郡主不谋而合。”
原本若是陆知夏安分,在王府里过上一夜,恶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倒也罢了。
千不该万不该,陆知夏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云锦书眼中闪过狠厉。
立即就有侍女把春凳抬来,猪头连翘被压在上头,刑杖噼里啪啦落下。
陆知夏已然呆滞,云锦书的雷霆手段让她又气又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