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岳嘉鸿听到左相谈及开矿的事情,说需要一个心腹去镇守场子,他第一时间回来和儿子商议,想着岳天赐在外面已经生下了儿子岳祖荫,那么,就让岳天赐去矿山,届时找个合适的机会将祖荫接回来,作为世子爷接班人好好培养,钱权两得。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孙子如此不成器,这才过了多久?竟然直接将他们好不容易挣回来的银子都奉献给赌坊了。
“老爷,那银子的事情?您也知道,侯府最近开支都很紧张,一直等着你们带银子回来呢。”
“你去将欠条交给天赐,让他看着办。让他肉疼一下,也明白日后该如何对祖荫严加管教。”
看着欠条,岳天赐气得浑身发抖,这一次,因为毁了左相的心血,他们还特意上门送去一匣子金子以表歉意。
如若将欠债还了,一时又没有新的、来钱快的事情可以做,侯府只怕要过很长一段时日的苦日子。
转念之间,他又自我安慰道:“无碍,依依快生了,侯府一直都会后继有人,即便,祖荫不成器,那就让他的弟弟取而代之好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柳依依在回京都的时候就动了暗算李锦元的心思。
本来就是在外怀孕生子,岳天赐一直说要等到回去之后再给她补办一个婚礼,她就隐隐有点不开心。
当祖荫先回到侯府,第一次来信的时候就说这个少夫人待他很严苛。
柳依依心里想着,不是自已亲生的肯定不知道心疼孩子啊,所以,她一定要坐上正妻之位,维护好自已的亲生孩儿。
反正已经有了祖荫,日后还可以再生,于是就决定放弃现在怀着的孩儿,为自已和祖荫的未来铺路。
回来的路途上,她就提前服下了堕胎药,只等着到了侯府,第一次见到李锦元,利用她的嫉妒之心,自已趁机晕倒并不能保住胎儿,让天赐直接休弃这个妒妇。
没有想到的是,当天赐说要娶自已的时候,李锦元竟然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但是,之后却说祖荫被赌坊的人打得不成人形,实在是让柳依依心疼不已。
柳依依转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舒适的房间里,岳天赐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着自已,内心安慰了许多。
听到响动,岳天赐转过身来,一扫阴郁的表情,温和地对她说:“不必担心,府医早就诊治过祖荫,只需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其他问题都有我在呢,你就安心吧。”
“妾身无碍了,这就想去看看祖荫。”
“以什么身份去呢?咱们都是没有和祖荫见过面的陌生人啊。你此刻去看望,被她看出端倪来可不好,你还是安心休息,有什么情况,我会和你说的。”
“可是,她都说不成人形了,哪有你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无论如何,妾身一定要去亲眼见见。”
柳依依心急如焚,她陡然掀开被子,才站起身来,就感觉腹部一阵疼痛,随即,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流。
随着一声惨叫,她绝望地抚着腹部坐下去。
岳天赐刚准备问她怎么了,看着满地的鲜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僵化在原地。
等丫鬟们进来收拾,他颓然地走出去,独自去了书房,连日来的种种不顺,让他有点后悔回到京都的决定。
听到岳天赐回来了,岳嘉林带着全家人过来祝贺,一听说柳依依怀着身孕,他主动提出将现在的住所腾出来,全家人搬到偏僻一些的地方去住。
早在岳卓群去书院读书,李锦元就建议他们早立门户,他们就在近郊买了一幢看上去不太起眼的房子。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而且还能避开兄弟住在一起的矛盾,生活会更加其乐融融。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真的是有舍才有得。
因为他们先主动让了一步,岳嘉鸿思索了一番,还了祖荫的欠条,确实有点捉襟见肘,如果二弟能够搬出去,至少开支会节省许多。
所以,岳嘉鸿也主动说:“天赐已经过了求学的年纪,不会再去读书。书院那边,卓群的成绩不错,还是继续求学吧,或许还能为岳家光耀门楣。”
刘氏淡淡地扫了一眼岳卓群,发现他仍旧和往常一般低眉顺眼,并不显得多出色,再看看他的新媳妇,身形瘦削,腹部平平,倒也放心了许多。
岳嘉林一家麻利地收拾好物件,只是带了衣衫等,大件的家具、花瓶等摆设都没有带走,他们早就想离开了。
临出门前,王氏搀扶着新媳妇,趁着刘氏不注意,指着新媳妇的肚子,对着李锦元微微一笑。
原来已经怀了孩儿了,只是还没有满三个月,暂时还是保密吧,大家心照不宣地瞒了下来。
“天赐,你二叔一家都搬走了,去清点一下,里面值钱的摆件都拿出去卖了,再让柳依依和祖荫先搬过去。”
岳天赐一脸为难,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暂时先不搬吧,祖荫伤势比较重,不能移动,而依依,这一次没有保住孩儿,身子十分虚弱,心情也无比难受,还是等……”
申请和离
“你说什么!”
岳嘉鸿听到这句话,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