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元看着柳依依隆起很高的腹部,想着自已和岳天赐成婚多年也没有圆房,内心有愧,就一口答应下来。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自已这一时的心软,才给自已和家人埋下了悲剧的隐患。
岳嘉鸿和左相交好,无忧山的事情,左相肯定不会不知道,所以,官官相护,这件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人做恶,天收之。
李锦元以个人之力,改变不了许多,但是,至少老莫回来了,那些无辜的可怜的村民都会被放出去。
岳天赐会安然无恙地从这个事情里脱身,回到侯府,对外也只是说自已是受伤昏迷,才被人照顾好醒来。
她料想的没错,当天夜里,岳天赐就收到了飞鸽传书。
岳嘉鸿到底是老奸巨猾一些,当即决定关闭矿山,放出小工,并以他们及其家人的性命相要挟,一再叮嘱他们不得多说一句话。
亲眼看见矿山周边竖立了危险的木牌,又钉了一圈围栏,岳嘉鸿先行一步,带着银子绕道返回京都。
次日,岳天赐则带着柳依依回来。
相见的那一日,李锦元仍旧是一身素衣,看见比出门前胖了一圈的岳天赐,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疾步奔上前去,带着一丝颤抖,反复问道:“相公,真的是你吗?”
岳天赐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从身后拉出一个艳丽的女子,再次说出了上一世她记忆犹新的那段话。
李锦元点了点头:“相公娶妻的事情,自然是由阿翁和婆母定夺。况且,看她的样子,只怕不足两个月就要生了。届时,侯府真是大喜临门。妾身有个小小的想法,想和相公商量,如若相公同意,能否和阿翁建议一番?”
看见李锦元都答应他娶平妻了,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他还有什么事情不能答应的?所以,岳天赐忙不失迭地点了点头,说道:“都依你,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因为府邸收到你身亡的消息,阿翁和婆母悲痛欲绝,一直走不出来,后来,阿翁在办公回来的路途上,遇到一个和你极其相似的孩儿,带回来以作念想。”
顿了顿,李锦元看见岳天赐沉稳的表情,自然知道他们都明白说的是祖荫,又继续说道:“既然相公已经有了自已的亲生子嗣,那么,就将这个带回来的孩儿退回去吧?因为,原本想着教育好这个孩儿不是难事,谁知道他极其顽劣,听到温书习字就情绪激烈,在婆母面前撒谎说自已要外出放松一下,结果去赌坊欠下巨额债务,而且因为态度嚣张被人打得不成人形。”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就听见惨叫一声,柳依依晕倒在地上。
“妾身再说收养的孩儿,她怎么如此激动?”
岳天赐脸色一沉,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解释道:“依依心善,又怀着身子,听不得这些血腥的话,我先带她下去休息。”
“去哪里休息?妾身没有想到相公会突然带回来一个人,所以也没有提前安排好,先让她靠在椅子上休息,妾身这就安排丫鬟将客房收拾出来。”
“客房?”岳天赐的声音陡然一尖,不管不顾地反问道。“依依怀着我的骨肉,怎么可以住在客房?”
“那么好吧,既然相公心疼,那就去南边的小院子吧。”
岳天赐刚舒了一口气,却听见李锦元对红素说:“你赶紧去,将那个每日尽惹祸的小崽子赶到客房去,反正他迟早要被退回去的。院子收拾好了,就将这位还未成亲就怀着身孕的未来二房少夫人迎进去。”
明知道对方是已婚男子,还没有成亲就腆着大肚子跟到男子府邸来,断然被人看不起,李锦元这句话虽然有点刻薄,但是一点挑不出毛病。
不管她怎么对待岳祖荫,他此刻没有一点发言权,毕竟,他还要装着根本不认识祖荫的样子。
岳天赐看见她冷淡离开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又无言以对。
他觉得李锦元软弱好拿捏,这次回来,原本还想着先稳住她,敲一大笔银子再将她赶走,自已好一家团圆,没有想到,她变得如此厉害,而且,对他再也没有感激和温柔的态度了。
有舍有得
岳祖荫从小院子里被赶了出来,刘氏也昏迷着,暂时没有人替他说话。
翌日,等岳嘉鸿回来,原本还心疼这个亲孙子受到委屈了,当他亲眼看见岳祖荫的伤势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胜利赌坊打人还真不手软,且不说日后能不能站起来,连府医对于岳祖荫日后成人,还能不能成亲生子都为难地摇了摇头。
刘氏苏醒过来,看见岳嘉鸿站在窗边愁眉不展,心思一动,不禁哭诉道:“祖荫上午倒是刻苦习字,只怕是儿媳妇逼得太紧了,看见他手掌心都是水泡,妾身心疼,遂放他出去玩耍。妾身想着,不过是未弱冠的孩儿,出去逛逛街,吃吃零嘴,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谁知道他竟然在大街上就被歹人拉去赌坊了。”
“到底在赌坊输了多少银子,被人打成这样?”
当看见岳祖荫还欠胜利赌坊一万两银子的欠条,限期一个月内还清,否则,就会利滚利,如滚雪球一般越欠越多,岳嘉鸿再也无法淡定了。
一万两啊!